学堂的晨读刚结束,女学生们便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黎清鸢及笄礼。
工部侍郎的二女儿柳如眉托着腮,语气里满是羡慕:“清鸢姐姐也太好命了,及笄后就能在家描红绣花,不用再背那些拗口的经书啦!”
另一个穿浅绿襦裙的姑娘接话:“可不是嘛,再过一个月念妹妹也要及笄了,到时候咱们学堂可就少了两大乐趣。以后想见你们,只能靠写拜帖或等宴会了,太可惜啦!”
众人纷纷附和,林若念正抱着一本书翻看,闻言抬头冲她们眨了眨眼,嘴角弯起个甜甜的弧度:“好啦好啦,就算我及笄了,也会常找你们玩的!我娘新做的桂花糕,你们吃,比学堂厨房的好吃十倍了!”
她说着还举起手比划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瞬间把众人的惋惜情绪驱散了大半。
待到下学堂,林若念刚走出大门,就被一道身影拦住。
父亲好友,殿中侍御史崔礼家长子崔至齐,穿着宝蓝色锦袍,手里还攥着个油纸包,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面前,苦着脸道:“念妹妹!你可算出来了!”
林若念歪着脑袋看他,笑着打趣:“齐哥哥,你这模样,莫不是被我哥欺负了?”
她知道崔至齐比自己大一岁,性子憨厚,就是有点 “厚脸皮”,平日里总爱跟着林若风混。
崔至齐连忙摇头,把油纸包塞到她手里,里面是刚出炉的糖炒栗子,还冒着热气。
“我是来求你教我骑射的!” 他语气急切。
“去年若风哥嫌我学骑射差,都不想带我,今年我求他教我,他说什么也不肯教我,说我连你都不如,‘烂泥扶不上墙’。念妹妹,你骑射也好,就教教我吧,等半月后的中秋狩猎,我也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别总被人笑话!”
林若念剥开一颗栗子塞进嘴里,甜糯的滋味在舌尖散开。
她娘苏玉薇是镇岳大将军嫡女,从小就抓她和林若风练骑射、学拳脚,说是能强身健体。
故而林若念不仅比同龄少女个头高些,骑射更是在贵女中数一数二,拳脚功夫够自保。
她看着崔至齐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想起他每次被林若风 “嫌弃” 时的委屈劲儿,
忍不住笑出声:“你呀,早知道现在着急,当初怎么不跟着我哥好好练?”
“我那不是怕累嘛!” 崔至齐挠了挠头,
又开始软磨硬泡,“念妹妹最好了,你就教教我吧!我保证好好学,绝不偷懒!要是学不好,我就把我娘珍藏的玉镯送你!”
他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林若念的胳膊,活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林若念被他晃得没辙,又架不住他的 “厚脸皮”,只好点头:“好啦好啦,教你就是!不过你可不能偷懒,我可比我哥还严格!”
崔至齐立刻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绝对听话!”
转眼到了旬休日,甘霖马场外阳光正好。
林若念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马走出来,马儿毛色油亮,眼睛灵动,跟她站在一起,竟有种 “人俏马也俏” 的和谐感。
其实她一走进马场,便让人移不开目光。
与哥哥林若风一同继承了父母的姣好面容,
虽还带着点娃娃脸的娇憨,却配着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笑时会弯成月牙,
小巧的鼻子下,是粉嘟嘟的唇,抿唇时像含着颗樱桃,
身材更是高挑匀称,玲珑有致,该丰腴的地方饱满,该纤细的地方窈窕,将骑射装的飒爽与少女的娇美完美融合。
崔至齐早就到了,牵着一匹棕色的马在一旁等候,见她来,连忙迎上去:“念妹妹,你可算来了!我以为你嫌我笨不打算来教我了。”
林若念翻身上马的动作利落干脆,裙摆轻轻扬起,像只展翅的蝴蝶。
她坐稳后,低头冲崔至齐笑道:“答应你的事我怎会失信,先跑两圈热身,活动开了才练射箭!”
说罢便轻轻一夹马腹,枣红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跑了起来,风拂起她的发带,远远望去,英姿飒爽却又透着几分娇俏。
崔至齐连忙跟上,两人在马场上跑了两圈,才勒住缰绳停下。
仆从早已在不远处放好了箭靶,林若念取下背上的弓箭,拉弓、瞄准、放箭,动作一气呵成,箭羽 “咻” 地一声射出去,稳稳落在靶心!
“厉害啊念妹妹!” 崔至齐忍不住喝彩,也学着她的样子拉弓,可箭却偏了十万八千里,只擦着靶边落在地上。
他懊恼地挠了挠头,又试了几次,十发也就两发能中靶心,其余都离靶心老远。
“不行不行!我怎么这么笨!连念妹妹都不如!” 崔至齐垂头丧气地放下弓箭,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林若念下马走到他身边,忍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急呀!你姿势都错了,怎么能射中?”
她走到崔至齐身后,伸手调整他的手腕,“手放松些,别攥那么紧,上身要挺直,眼睛盯着靶心,拉弓时力气要匀,你看,这样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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