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破,武当七十二峰却不见往日的仙气缭绕。天柱峰顶的紫霄宫本应沐于金霞,此刻竟被翻墨般的乌云沉沉压住。
那乌云如万千玄甲骑兵驰骋天际,将旭日尽数吞没,唯余几道惨白的光隙如利剑般刺透云层,照得山间琉璃碧瓦一片死寂。
太和宫前的千年松柏无风自动,虬枝乱颤。每片松针都凝结着细密露珠——那不是晨露,而是杀气凝成的寒霜。
汉白玉阶上,真武大帝雕像手持的七星剑隐隐泛着血光,仿佛预示着一场天地难容的杀劫。
云海翻涌如沸,本应仙鹤翔集的南岩宫上空,此刻盘旋着数只铁羽苍鹰。这些来自西域的猎禽锐目如电,爪锋扣着汝阳王府特制的铜铃,每一次振翅都洒下串串诡谲的清响。
展旗峰上猎猎飘扬的太极幡,在阴风中撕裂出破帛般的哀鸣。
七十二峰回廊间,本该流淌的《云笈七签》道韵已被铁血煞气取代。
元军重甲摩擦的铿锵声惊走了修炼百年的灵狐,霹雳堂火器散出的硫磺味玷污了千年灵芝的清香。
就连金顶太和宫檐角的铜铃,也在煞气冲击中发出暗哑的声音。
紫霄宫前那株据传是吕洞宾手植的银杏,满树金叶正簌簌坠落。每片落叶触地即化作飞灰,仿佛连这通灵古木也在畏惧即将到来的血雨腥风。整座武当山的地脉都在震颤。
武当山紫霄宫前,九百九十九级石阶铺满晨曦,江湖群雄拾级而上,旌旗在秋风中猎猎作响。
张三丰百岁寿辰的烫金请柬,此刻正揣在各大门派掌门怀中,却沉得像是淬了毒的匕首一般…
宫门前广场,真武大帝铜像俯瞰众生。峨眉派静玄师太手持拂尘,心中默然—她们是为追查屠龙刀下落而来,灭绝师太闭关前的叮嘱犹在耳边;峨眉派众弟子如一朵青莲般卓然而立,与周遭暗藏机锋的喧嚣格格不入。
弟子们道袍整洁,只是袖中暗藏玄铁锁链,礼数倒是周全,献上的是一卷郭襄祖师手书的《楞伽经》孤本,这份寿礼,带着跨越数十年的故人之情,显得格外厚重,也格外意味深长。
静玄师太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如深潭,藏着外人难以窥见的波澜。她望着蒲团上那位鹤发童颜、气息已与整座武当山脉共鸣的张真人,心头百感交集。
昆仑派何太冲与班淑娴并肩而立,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今日难得同仇敌忾。五十年前张三丰在昆仑山巅三招挫败昆仑五老的旧事,如同烙印刻在门派耻辱柱上。
何太冲指尖摩挲着剑柄镶嵌的“破罡金”,这是专门为破解护体真气寻来的异宝。
最引人侧目的是少林空闻大师。他手持九龙禅杖,身后三十六罗汉摆出降魔大阵。
百年前少林叛徒火工头陀之事,少林始终认定是张三丰出手干预才让叛徒逃脱。亦有维护混元霹雳手成昆这个大秘密,今日这柄达摩祖亲传的禅杖,既要讨还公道,也要镇压自己心中邪祟,更要掂量武当是否当真如传闻中得了异界传承。
午时三刻,钟鸣九响。真武殿鎏金大门缓缓开启,身着玄色道袍的张三丰迈步而出。百岁老人每步踏下,青石地砖便泛起水波般的金光,空中隐隐传来大地脉动的轰鸣——这正是来自地元子传承中的“地元共鸣”。
“诸位远来辛苦。”老者声音平和,却让广场上三千英豪心头剧震。修为稍浅者已控制不住周身真气,手中兵刃无故自鸣,修为稍深者,心神不自觉的震动,一时间都在想不知来此处找茬是好还是坏…
汝阳王府的使者察罕特穆尔坐在贵宾席上面沉如水。他身后十二名亲兵暗扣霹雳雷火弹,山脚下更埋伏着三千重甲兵。
可当他迎上张三丰看似浑浊的目光时,竟觉得整座武当山都在对他施压,一时间惊慌的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
崆峒派硬着头皮还是献上的“千年参王”盒盖微启,泄出无色无味的散功香;华山派狼子野心,想要浑水摸鱼,呈递的《祝寿图》卷轴里,细如牛毛的穿心针已蓄势待发。
张三丰袖袍轻拂,参王盒子无故翻转,散功香倒灌崆峒人群。展开画卷时,千百银针如乳燕归巢,尽数没入殿前铜鼎。这正是地元境操控万物之能的初步展现。
“张真人!”何太冲突然拔剑而起大喝着为自己壮胆,“昆仑派请教太极真意!”长剑搅动气流,竟引动天地元气形成漩涡。却见张三丰食指轻点,漩涡顷刻平复,何太冲手中名剑“青冥”寸寸断裂。老人拾起碎片在掌心揉搓,精铁竟化作流金渗入地底——地元之力化金为土,惊得各派高手倒吸凉气。
何太冲面如土色,心里不禁暗想,自己这是来干嘛的活生生的一小丑!(╥_╥)
再看少林此时如缩头乌龟一般,心里面大呼:补药啊!我补知道什么秘密,什么成昆,我也不在乎了,来都来了一趟,那就好好祝寿吧!嘻嘻!
各大门派面露鄙夷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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