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挺了挺肚子,背着手,迈着四方步,一步一步走到场子中央。
那架势,跟厂领导下来视察工作似的。
“许大茂!”
他先冲着火气最大的那个开刀,眼睛一瞪:“你喝了点马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动手打人,还有理了你?…”
“这是人家的地盘,你深更半夜踹门闯进来,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许大茂酒劲上头。
加上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怒,哪管你什么二大爷三大爷。
“我土匪?”
他梗着脖子,指着地上还没爬起来的阎埠贵,冲着刘海中就吼:“他算计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说句公道话?…”
“他收我钱,把我当枪使,让我成了全厂的笑话,这就不是土匪行为了?”
“一码归一码!”
刘海中官威更盛,手指头都快戳到许大茂的脑门上:“他算计你是他的问题,你动手打人就是你的不对!在咱们这个院里,就不能搞这一套!”
就在这时。
中院的门帘一挑,易中海披着件旧棉袄,也沉着脸走了出来。
他一出现,院里的气氛又是一变。
如果说刘海中是唱红脸的武判官,那易中海就是唱白脸的文判官。
“都别吵了。”
易中海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威信:“大半夜的,让街坊邻居怎么睡觉?明天大家还要不要上班了?”
他先是环视一圈。
目光在许大茂和阎埠贵身上,分别停顿了一下。
最后,落在刘海中身上:“老刘,你看这事……”
刘海中立马会意。
这是易中海在给他递梯子。
也是在表明态度:今天这事,咱们俩联手,必须给办明白了。
治不了何雨柱那小子,还治不了你们两个?
刘海中清了清嗓子,大手一挥:“开会!就在这儿,开全院大会!把这歪风邪气,必须给我当场刹住!”
中院,贾家。
贾东旭倚在门框上,看着前院的热闹,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妈,你快看,二大爷跟一大爷都出来了,要开全院大会收拾许大茂他们呢!”
贾张氏从里屋探出个脑袋,一双三角眼在黑夜里闪着精光。
她往地上啐了一口:“活该!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她压低了声音,嘴皮子翻得飞快:“许大茂那个废物,让他去告小绝户,结果把自己搭进去了,屁用没有!…”
“阎老扣那个老抠,也不是好鸟,天天跟在小绝户屁股后面摇尾巴,这回让许大茂咬一口,也算是恶有恶报!…”
“让他们狗咬狗,咬得越狠越好!”
贾东旭听着这话,心里舒坦了不少。
是啊,看着自己讨厌的人相互撕咬,确实是件痛快事。
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前院那片灯火,又下意识地瞟了一眼何家的方向。
何家屋里,灯还亮着。
那小子。
现在肯定也趴在窗户边看热闹呢。
…………
前院。
所谓的“全院大会”已经拉开架势。
街坊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都围了上来,把阎家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刘海中和易中海一左一右,搬了两条板凳坐在最前面,俨然是公审的架势。
许大茂被几个年轻力壮的街坊,半推半架地按在一边。
酒醒了大半,但脸上的愤恨丝毫未减。
另一边,阎埠贵在三大妈和阎解成的搀扶下,总算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那副摔碎镜片的眼镜还躺在地上。
本人则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说,老脸丢尽了。
“三大爷,你先说!”
刘海中一拍大腿,先点了看起来老实巴交的那个。
阎埠贵浑身一哆嗦。
抬起头,嘴唇哆嗦半天,才挤出几个字:“我……我就是看他写不出来,好心……好心指点他几句……”
“好心?”
许大茂一听这话,又炸了:“毛票就不算了,你收我五块钱,两包大前门,叫好心?…”
“你教我把自己骂成臭虫,把何雨柱夸上天,也叫好心?”
“你!”
阎埠贵被当众揭了老底,一张脸涨成紫红色,气得直喘粗气。
“行了!”
易中海皱着眉头,敲了敲板凳扶手,场面又静了下来。
他看向阎埠贵,眼神里带着失望:“老阎,你也是个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收人家钱财,为人消灾,这是旧社会才有的规矩…”
“你非但没帮上忙,还把事情往歪路上引,挑拨同志关系,这叫什么?这叫没有师德!”
“师德”两个字,像两记重锤,狠狠砸在阎埠贵心上。
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这个“人民教师”的身份。
现在被易中海,当着全院人的面说他“没有师德”,这比打他一顿还难受。
他“哇”的一声,竟然老泪纵横。
拍着大腿哭嚎起来:“我冤枉啊……我就是想让他态度诚恳点,好过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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