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阜贵嘴上硬气。
可那挪到门边的步子,明显有些发虚。
刚把门栓拉开一条缝,门板就“哐”的一声被一股巨力撞开,结结实实拍在阎埠贵脸上。
许大茂像头疯牛,红着眼睛冲进来,一把就揪住阎埠贵的衣领。
“阎老扣!你个老王八蛋!你算计我!”
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唾沫星子,劈头盖脸喷了阎埠贵一脸。
“大茂,大茂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你喝多了!”
阎埠贵吓得魂都快飞了,两只手拼命去掰许大茂的手。
可对方的手指头像铁钳子,勒得他直翻白眼,脚跟都离了地。
“好好说?”
许大茂一声冷笑,手上力道更重。
直接把一米六出头的阎埠贵顶在墙上:“我他妈跟你好好说!我问你,你收我钱的时候,是不是说帮我出主意,让我过关?”
“是……是啊……”
阎埠贵呼吸困难,一张老脸憋成猪肝色。
“那你教我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让我骂自己是‘工厂的蛀虫’,是‘猪油蒙了心’!让我把傻……把何雨柱夸成‘冉冉升起的新星’?”
许大茂的脸几乎贴到阎埠贵的脸上,眼神里的凶光能杀人。
“那……那是让你态度诚恳……是,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许大茂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猛地一松手,又狠狠一推。
阎埠贵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撞翻旁边的小板凳。
“你他妈是为了你自己好吧!”
许大茂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你收了我的钱,把我当猴耍,让我自己抽自己的脸,成了全厂的笑话!…”
“然后你个老不死的,拿着这事儿,还想去何雨柱那儿卖人情,说你帮他把我踩下去了!是不是!”
瘫在地上的阎埠贵,浑身筛糠似的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全对。
字字句句都对。
许大茂这个胸无点墨的二愣子,他是怎么知道的?
“爸!”
“老头子!”
阎解成和三大妈尖叫着冲上来。
一个去扶阎埠贵,一个张开双臂拦在许大茂身前。
“许大茂你疯了!你敢打我爸!”
阎解成色厉内荏地喊。
“打你爸?我今天连你家这破房都给拆了!”
这边的巨大动静,早把院里睡得浅的人家给惊动了。
中院,贾家的灯先亮了。
贾东旭披着衣服,走到门口,脸上满是压不住的兴奋和幸灾乐祸。
“打起来了!妈,快看,许大茂跟三大爷打起来了!”
何雨柱也被吵醒了。
他走到窗边,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看。
只见前院阎家灯火通明,人影晃动,吵嚷声、哭喊声、叫骂声混成一团。
他嘴角撇了撇,没急着出去。
转身从桌上拿起搪瓷缸子,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续上开水。
狗咬狗,一嘴毛。
这出戏,得坐着慢慢看。
前院。
阎家门口已经围拢不少看热闹的邻居。
一个个披着衣服,伸长脖子,脸上全是看好戏的神情。
“怎么回事啊这是?”
“听说是许大茂找三大爷算账来了!”
“算什么账啊?哎哟,三大爷怎么坐地上了?眼镜都碎了!”
“………”
许大茂见人越来越多,非但没收敛,火气反而更旺。
他就是要当着全院人的面,把阎埠贵这张老脸皮给撕下来,扔在地上踩!
“大伙儿都来评评理!”
许大茂一指瘫在地上,眼神涣散的阎埠贵,嗓门提得更高:“我许大茂犯了浑,举报何雨柱,厂里罚我写检讨,我认!…”
“可我肚子里墨水少,就想着找咱们院里,这位有学问的阎老师给指点指点!”
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院里一张张八卦的脸。
“我提着烟,拿着钱,好声好气求到他门上!他可倒好,钱收了,烟也拿了,嘴上说得比唱得都好听,教我怎么写才能过关!…”
“他教我把自己骂得一文不值,让我说自己是‘蛀虫’!教我把何雨柱夸成‘新星’!我当时就纳闷,这检讨怎么写得这么憋屈!现在我全明白了!”
许大茂猛地一拍大腿,声音悲愤交加:“他这是两头吃!收了我的钱,把我当傻子耍,让我在全厂面前丢尽脸面!…”
“回头他就能拿着这份‘功劳’,去何雨柱那儿邀功,说是我阎埠贵帮你把许大茂给按死了!…”
“你们说,天底下有这么当老师的吗?有这么坑街坊的吗?这比背后捅刀子还狠呐!”
这番话,如同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池塘,瞬间激起千层浪。
院里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我的天!真的假的?”
“我就说三大爷怎么那么好心,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啧啧,这一手玩得可真黑啊!收钱把人往火坑里推!”
“阎老扣这回可真是把算盘打到家了,里子面子都想要,结果让人把锅给掀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