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脖子一梗,还想辩解:“爸,我那是为了……”
“你给我闭嘴!”
许富贵眼睛一瞪,多年的积威让许大茂瞬间蔫了。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安分点!离那个何雨柱远一点!你当他还是以前那个抡马勺的厨子?…”
“人家现在是厂领导跟前的红人,修房子的事,厂里上下谁心里没数?…”
“连杨厂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算个什么东西,非要跳出来当这个英雄?”
许大茂的妈一听,也来了劲。
声音又尖又细:“可不是嘛!你爸说得对!你这叫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现在好了,全厂、全院子,谁不知道你许大茂是个‘先进蛀虫’?…”
“我今天去水房,院里那几个长舌妇看见我就笑,阴阳怪气问我,‘大茂妈,你家大茂又写什么先进文章了?’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干净了!”
许富贵越说越气。
在屋里烦躁地踱着步,脚下的方砖被他踩得咯吱作响。
“你举报他,抓着人家把柄了吗?人家那手续是李主任,和房管科刘副主任亲自跑的,章盖得比你脸都干净!…”
“你这一封信递上去,不是告何雨柱,是指着鼻子骂李主任,和刘副主任是饭桶!…”
“厂领导不收拾你收拾谁?没把你这身皮扒了,都算是领导们念旧情。”
他猛地停下。
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盯住许大茂:“还有,这馊主意是谁给你出的?你自己想不出这么损的招。是不是阎老扣?”
许大茂心里咯噔一下,眼神躲闪,到底还是点了下头。
“你个猪脑子!”
许富贵气得又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茶缸子被震得跳起来,咣当一声。
“阎老扣是什么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他能真心帮你?他那是收了你的礼,把你当枪使呢!…”
“回头他拿着你写的检讨书,就能去何雨柱那儿卖人情,说他帮你‘拨乱反正’了!你被人家卖了,还他娘的帮人数钱!”
这一番话,字字句句像锥子一样扎进许大茂的脑子里。
他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阎埠贵教他写检讨时的嘴脸,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大茂啊,态度要诚恳,要深刻剖析自己!”
“把何雨柱同志的高风亮节写出来,对比你的狭隘,这叫有觉悟!”
当时他只觉得憋屈,只想赶紧把这事糊弄过去,根本没多想。
现在被他爹点破,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好个阎老扣!
真是两头通吃,算盘打得震天响!
他收了自己的钱和东西,嘴上说着帮忙,结果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让自己成了全厂的笑柄,名声彻底臭了。
然后,他还能拿着这份“功劳”,去何雨柱那里邀功!
他甚至,能想象出阎埠贵那副嘴脸:“柱子,你看,许大茂这事还是我帮你按下去的,那检讨都是我指导他写的,保证让他翻不了身!”
“我……我操他姥姥的阎老扣!”
许大茂想通这一层。
一股被愚弄、被背叛的怒火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气得他浑身发抖,双眼瞬间布满血丝。
他猛地转身。
一拳狠狠砸在身后的土墙上!
“砰”的一声闷响,墙皮簌簌往下掉。
那股子滔天怒火,瞬间压过对何雨柱的恨。
何雨柱那是明着来,摆明车马干仗,自己输了,技不如人,认栽!
可阎埠贵这老王八蛋,是收了他的钱,还在背后捅他刀子,把他当猴耍!
“阎老扣!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咬着牙,拳头上的皮肉破了,渗出血来,他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像是要把人的骨头都嚼碎。
许富贵的话,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许大茂的心窝子。
他爹妈前脚刚走,屋里那股子劣质烟草和酒精混合的味儿还没散干净,许大茂胸口里的那团邪火,就再也压不住了。
跟何雨柱斗,那是明刀明枪的对手,输了,他许大茂捏着鼻子认栽。
可阎埠贵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算盘珠子抠到冒烟的老东西。
收了自己的好处,转头就把自己当垫脚石,踩着他许大茂的脸,去跟何雨柱那儿邀功请赏!
这口气,他咽不下!
“阎老扣!”
许大茂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一脚踹开自家房门,卷着一身的酒气和杀气,径直冲向前院。
夜深了,四合院里一片死寂。
许大茂的脚步又重又急,踩在院里的青石板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像是给谁敲的丧钟。
“砰!砰!砰!”
阎家的大门被擂得山响,那几块破门板都在哆嗦。
屋里,阎埠贵正把从许大茂那儿弄来的几张票子和钱,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生了锈的铁皮饼干盒里。
“老头子,别捣鼓你的东西了,吵着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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