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嘴上安抚着,脑子却在飞速运转。
对别人来说,这是突如其来的坏消息,但对他这个穿越者而言无伤大雅。
空间里的粮食量大管饱。
这几年,他甚至去黑市销过几次,跟黑市的彪哥都混熟了。
吃完饭,离七点半还有一会儿,院子里已经摆好长凳,人们陆陆续续聚过来。
三大爷阎埠贵,拿着小本子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二大爷刘海中,挺着肚子背着手,跟几个街坊摆龙门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都是国家的大政方针,咱们作为工人阶级,必须无条件拥护!”
贾家的门帘掀开,贾张氏黑着脸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
“一天到晚,不是开会就是学习,正经事不干!我看啊,这又是要刮咱们老百姓的油了!”
贾东旭跟在后面,一脸愁容。
秦淮茹抱着孩子默默找个角落坐下,眼神里满是迷茫。
家里的米缸本就不富裕。
要是再限量,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易中海也搬来凳子,坐在离八仙桌不远的地方。
他没说话,只吧嗒吧嗒抽着烟,眉头紧锁,显然也在为这事烦心。
他这个一大爷,最怕的就是这种影响全院的大变动。
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出乱子。
晚上七点半。
街道办的王主任带着年轻干事,准时出现在中院。
三位大爷赶紧让出八仙桌,沏上茶水。
王主任坐下清了清嗓子,干事打开文件夹准备记录。
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瞬间小了下去,几十双眼睛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同志们,今天召集大家,是传达上面一个重要精神。”
王主任的开场白带着官方腔调,脸上没什么多余表情。
“咱们国家,从去年开始实行第一个五年计划,要集中力量搞工业化建设,城里人越来越多,粮食供应成了大问题…”
“为保证大家都能吃上饭,打击投机倒把,上面决定,在全国城镇对粮食、食油、棉布等主要生活物资实行计划供应,也就是统购统销。”
统购统销?
大部分人听得一头雾水。
可“计划供应”四个字像小锤子,敲在每个人心上。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小声嘀咕:“计划供应……那就是要定量了?”
王主任点头,目光扫过众人。
“对,就是定量,以后买这些东西,光有钱不行,还得有票,粮票、布票、油票,按人头发放…”
“只有户口在本市的居民,才能领到这些票证。”
她拿起桌上的文件,念起具体细则:“根据规定,普通居民每人每月27斤口粮…”
“从事重体力劳动的工人,比如咱们轧钢厂的一线工人,32斤到45斤不等…”
“机关干部和普通工人,28斤到32斤;大中学生,32斤;十岁以下的儿童,14斤……”
王主任每念一个数字,阎埠贵的手指头就在大腿上飞快弹动,嘴皮子无声翕动,像在打算盘。
他家人口多,两个儿子都在上学。
这么一算粮食勉强够吃,再想有富余可就难了。
其他人,也在心里飞快盘算自家账本。
院里满是紧张的计算和压抑的呼吸声。
“……以上定量,全部针对拥有本市城镇户口的居民。”
王主任放下文件做总结,这话像颗炸雷在人群里轰然炸响。
“啥?要城里户口?”
“那我们农村户口咋办?”
“王主任,这不是要人命吗?”
“……”
院里有几户人家男人在厂里上班,老婆孩子户口还在乡下,这下全慌了神。
最先炸毛的是贾张氏。
她“噌”地从板凳上站起来,两步冲到桌前扯着嗓子喊:“王主任!你这是什么政策?明摆着要饿死我们农村人吗?…”
“我们家,就东旭一个人户口在城里,他那点粮食够谁吃?…”
“我这老婆子,还有儿媳妇、大孙子,三个大活人喝西北风去?”
秦淮茹抱着孩子,脸刷地白了。
她也是农村户口。
婆婆这么一闹,全院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主任看着撒泼的贾张氏,眉头拧成疙瘩。
她对这老虔婆印象差到极点,上次满月酒的事还历历在目。
“贾张氏,你嚷嚷什么?”
王主任声音冷了下来:“我记得清清楚楚,前两年让你迁户口,你怎么说的?你说乡下还有二亩地,迁过来就没了,死活不乐意…”
“我还劝你,让秦淮茹同志也迁来,方便以后找工作,你倒好,不仅自己不迁,还不让儿媳妇迁,生怕占不了乡下那点便宜。现在知道着急了?”
这番话当着全院人的面,把贾张氏的老底揭得干干净净。
她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当初她确实这么想,城里有儿子养着,乡下的地还能留个念想,两头好处都想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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