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
轧钢厂新厂区那边,是另一番热火朝天的景象。
第一批招进来的四百名新工。
加上通过“内部福利”进来的百十号人,共计五百多号人。
让原本就热闹的厂区,更添几分生气。
新人们穿着崭新的工作服,脸上带着兴奋与忐忑。
被分到各个车间,跟着老师傅从最基础的识图、认工具开始学起。
杨厂长在车间里转悠好几圈,看着那一张张朝气蓬勃的年轻面孔,嘴都合不拢。
何雨柱那个“分批招工,小步快跑”的法子,真是绝了!
硬生生把一个天大的难题,拆解成几块能轻松拿捏的小饼干。
管理压力小了,培训也扎实。
车间主任们不再哭爹喊娘,老师傅们带起徒弟也更有耐心。
一切井然有序,欣欣向荣。
杨厂长背着手,看着这一切,心里对何雨柱的欣赏又深了一层。
这小子,哪像个厨子,分明就是个运筹帷幄的将才!
更让他心里发痒的是,最近报纸上的风向,真就如何雨柱当初预料的那样,半岛前线的捷报越来越密集。
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大局已定”的气息。
杨厂长每天看报。
像是在验证一个即将开奖的预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期待和激动。
这事儿,恐怕真要让何雨柱那小子给说中了!
…………
时间一晃,到了七月二十八号。
上午,何雨柱正在后厨巡视,检查着中午备菜的卫生情况。
他现在是后勤部副主任,这些事本不用亲力亲为,但他还是习惯每天都来转转。
厨房是他的根,不能忘。
“何主任!何主任!”
杨厂长的秘书小张,急匆匆冲进后厨,满头大汗,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焦急。
“张秘书,慢点儿,天塌不下来。”
何雨柱开了句玩笑。
“哎哟,我的何主任,比天塌了还大!”
小张拉着何雨柱就往外拖;“快!杨厂长让您赶紧去他办公室,有天大的要事!”
看着小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何雨柱心里猛地一动。
一个念头,瞬间清晰无比。
能让杨厂长急成这样,还用上“天大的要事”来形容的。
除了那件事,再没别的了。
记忆中,应该是这个时间段。
何雨柱被张秘书连拉带拽,几乎是小跑着进了杨厂长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觉出气氛不同寻常。
宽大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杨厂长没坐在那张大班椅上,反倒在屋子中央来回踱步。
脚下的地板被踩得“咯吱”作响,活像一头关在笼子里的焦躁狮子。
见何雨柱进来,杨厂长猛地顿住脚步,眼里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
他几步冲到办公桌前,抓起一张报纸。
快步走到何雨柱跟前,几乎是把报纸塞到他手里。
“看!快看!”
杨厂长的声音因激动微微发颤。
何雨柱的目光落在报纸上,心头猛地一跳。
是《华夏日报》。
头版头条,通栏的黑体大字,带着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狠狠撞进眼帘。
《板门店停战协定正式签订!伟大的抗美援朝战争取得光辉胜利!》
下面一行小字:
华朝两国人民并肩作战,粉碎以美国为首的“联合国军”的侵略野心,保卫了国家安全,维护了世界和平!
尽管,何雨柱带着二十一世纪的灵魂,对这段历史的结局早已了然。
但当这张油墨未干、浸着特殊年代气息的报纸真切捧在手上时。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情感洪流,还是瞬间冲垮所有理智与冷静。
那一行行铅字,不再是冰冷的历史记录,而是一个个鲜活跳动的脉搏。
他仿佛看见冰天雪地的长津湖,炮火连天的上甘岭……
看见那些穿着单薄棉衣、啃着冻土豆,却用血肉之躯筑起钢铁长城的战士们。
那是跨越时空的共鸣,是流淌在血脉里,永远无法磨灭的民族自豪感。
“厂长,咱们……赢了!”
何雨柱的声音有些沙哑,抬头看向杨厂长时,眼眶竟有些发热。
“赢了!我们赢了!”
杨厂长重重一拍大腿,脸上的肌肉因过度激动微微抽动。
他一把从何雨柱手里拿回报纸,像抚摸最珍贵的宝贝般小心翼翼展开。
一个字一个字又看了一遍,仿佛要把这天大的喜讯刻进骨子里。
“打赢了!把美国佬和他那十几个国家的联军,硬生生按在谈判桌上签了字!这是什么?这是咱们华夏,在全世界面前打出来的国威!军威!”
杨厂长猛地一挥胳膊,宣泄着胸中的激荡。
他是从旧社会摸爬滚打过来的人。
比谁都清楚,这场胜利对百废待兴的国家意味着什么。
我们,从此真正站了起来!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剩他们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好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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