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把轧钢厂招工、自己手里有三个内部名额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末了道:“这名额留着也是烫手山芋,您人头熟,几个师兄家里的情况您也清楚,看看哪家真需要,就给他们吧。”
马温博端着茶杯的手顿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轧钢厂招工的事他早有耳闻,知道一个名额有多金贵,四九城多少人打破头抢。
自己这个徒弟,手里竟有三个名额?
转念一想又觉合理。
柱子现在是正经干部,管着大厂食堂,有点特殊待遇也不稀奇。
真正让他动容的是,这小子竟把这么大的好处拱手让出,还让自己来分派。
“这可使不得!”
马温博放下茶杯,连连摆手:“柱子,这是厂里给你的体面,是你的人情,我怎么能拿?…”
“你几个师兄那边,我更开不了口,倒像是我带着他们占你便宜了。”
“师傅,您这是说哪儿去了?”
何雨柱态度坚决:“我这身手艺是您教的,没有您,我还在街上晃荡呢…”
“现在有点出息了,不想着孝敬您、帮衬师兄,那不成白眼狼了?您必须收下,不然就是不认我这个徒弟。”
话说到这份上,马温博不好再推。
他望着何雨柱,心里百感交集。
这孩子,真是没看错。
师徒俩推杯换盏,几杯酒下肚,马温博的话也多了。
“柱子啊,说实话,当初你从丰泽园走,去轧钢厂那大食堂,我是真舍不得,也觉得可惜…”
“你这手艺,在丰泽园早晚是头灶的料,可现在看,是我老头子眼光窄了。”
他咂了口酒,感慨道:“你走对了!现在外面风声紧,都说要搞公私合营,我们这些在私人饭庄干活的,以后啥章程谁也说不准…”
“哪像你,进了轧钢厂,端的是铁饭碗,还当上了干部,这步棋,走得比谁都远,都准!”
老头子越说越激动。
看着何雨柱的眼神满是骄傲:“更难得的是,你发达了没忘本,没忘了我这个师傅,没忘了师兄弟,有情有义,你以后啊,前途不可限量!”
何雨柱笑着给师傅满上酒:“您再夸,我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马温博心里有数。
这三个名额不仅是岗位,更是何雨柱给整个师门的天大人情,得好好盘算着安排。
…………
另一边。
贾家屋里的气氛像口闷葫芦,压得人喘不过气。
贾东旭这几天四处托人,嘴皮子磨破了,只换来白眼和摇头。
秦淮茹那张填得工工整整的报名表,也石沉大海没了音讯。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
贾张氏在屋里转圈,三角眼闪着光:“正路走不通,就得想别的辙!”
贾东旭垂头丧气:“妈,能想的都想了,要么要钱,要么干脆拒绝,咱们哪有钱?”
“谁说没辙?”
贾张氏猛地停下,直勾勾盯着儿子:“还有一条路,去找你师父!”
“找他有啥用?上次他不也说没办法吗?”
“此一时彼一时!让他去求求傻柱!”
贾张氏一拍大腿:“咱们自己去,傻柱肯定不给…”
“但你师父是一大爷,跟他爹交情不浅,又是厂里老工人,傻柱再浑,也得给几分面子!…”
“让他去说,去磨!只要他肯拉下脸,这事就有门!”
秦淮茹抱着孩子在炕上喂奶,听着婆婆的话,没作声。
她知道,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哪怕希望渺茫,总比坐以待毙强。
贾东旭也动了心,是啊,自己不行,不代表师傅不行。
三人一合计,当即往易中海家赶。
易中海刚吃完晚饭,正看报纸,见贾家三口黑着脸进来,头皮一阵发麻。
“东旭,东旭妈,这是咋了?”
贾张氏也不坐。
往门口一站,开门见山道:“东旭师父,我们又来了,淮茹工作的事,你必须管!你得去跟傻柱说!”
易中海眉头拧成疙瘩。
去找何雨柱?
他比谁都清楚,就凭贾家和何雨柱那点恩怨,这事根本没戏。
去了也是碰一鼻子灰,平白丢自己一大爷的面子。
心里早已把贾张氏骂了千百遍,脸上却挤出笑容打着太极:“东旭妈,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何雨柱那脾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跟他关系也就那样,张不开嘴啊。”
“你都张不开嘴,那谁张得开?”
贾张氏不依不饶:“你是他长辈,是院里一大爷,和他爹何大清关系也好,他敢不给面子?…”
“你要是不去,就是眼睁睁看我家东旭受苦受穷,看徒孙没奶水钱!你这师傅是怎么当的?”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易中海脸色沉了。
他知道今天不答应,贾张氏能在他家闹翻天。
沉吟半晌,他重重叹气。
换上为难又无奈的表情:“行吧行吧,看在东旭和孩子的份上,我豁出这张老脸,去帮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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