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
贾东旭碰一鼻子灰,人也越发蔫了。
他这边走投无路,秦淮茹却没闲着。
她去厂门口的招工报名点,那里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
好不容易从人群里钻进去领张表,找个角落趴在墙上,一笔一划认真填写。
字不算好看,简历也简单得可怜。
农村户口,小学文化,无工作经验。
她自己看着都心虚,却还是把表格交了上去。
走出人群回头望。
那块红底白字的招工牌在风中晃着,心里说不清是希望还是绝望。
夫妻俩,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用各自的方式,为一个渺茫的机会拼搏着。
何雨柱这边,早已成了香饽饽。
来找他的人,从车间同事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络绎不绝。
“柱子,我外甥那事儿……”
“何主任,您看我那侄女……”
“……”
何雨柱一概笑脸相迎,话却说得滴水不漏:“哎哟王哥,您太看得起我了…”
“我就是个管勺子灶台的,厂里开大会,我连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内部名额?我跟您一样,也是听说的,具体咋回事,我哪儿清楚啊。”
一番话既给了对方面子,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来人虽失望,却挑不出错,只能悻悻而去。
不过凡事有例外。
这天,一位跟何雨柱有点交情的老师傅找来,想让自家小子进食堂当学徒。
何雨柱的态度立马不一样了。
“哦?您家小子想学厨?这可是好事啊。”
他语气亲近了几分:“别的不敢说,食堂这次确实招人…”
“您让他按流程报名,要是人机灵肯吃苦,到时候我面试会注意的,话不说死,但您放心,是块料子,我这儿就不会埋没。”
这话虚虚实实,却给对方极大希望。
老师傅千恩万谢地走了。
何雨柱心里明镜似的,这权力不能滥用,却也不能不用。
用在正地方,用在自己一亩三分地,那叫人情,也叫本事。
晚上回家。
饭桌上,他把这事当闲谈说起:“厂里给了三个招工名额。”
何雨水只顾埋头吃饭,没当回事。
秦凤却停下筷子,眼里闪过些复杂的神色。
她来何家这么久,吃他的住他的,总觉得像水上浮萍没根。
犹豫片刻。
她声音很轻:“那……是挺好的,我……要不,我也去试试?”
何雨柱看她一眼,笑了:“你去厂里上班?那你走了,这个家谁管?…”
“雨水放学回来谁照看?我一天到晚在外忙,回来啥事都要干,那还叫家吗?”
秦凤听他这么说,脸微微一红,有些失落地低下头。
何雨柱夹了一筷子菜到她碗里,换了种语气:“秦凤,别瞎想,你以为在家做饭洗衣就是白吃饭?我告诉你,不是…”
“你把里里外外操持得井井有条,把雨水照顾得妥妥帖帖,让我能安安心心在外干活没后顾之忧…”
“你这叫后勤保障,是咱们家的大后方总指挥,你的贡献,一点不比我在外挣钱小,别自己看轻自己。”
一番话让秦凤愣住了。
大后方总指挥?
她从没想过,自己做的这些琐碎家务,在他嘴里能被说得这么“高大上”。
一股热流从心底涌上来,冲得眼眶发酸,鼻子也跟着一酸。
她赶紧低下头扒拉米饭,不敢让他看见泛红的眼睛。
何雨水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却看明白秦凤姐的样子。
跟着起哄:“就是,凤姐做的饭比哥做的不差,凤姐要是走了,我也不干!”
屋里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秦凤偷偷抬眼,正对上何雨柱含笑的目光,温和又坚定。
像双温暖的手,轻轻抚平她所有的不安和忐忑。
夜深。
何雨柱坐在桌前,就着灯光喝着残茶。
那三个名额像三块烫手山芋,在他心里反复掂量。
卖掉?
他看不上那点钱,也犯不着为这点钱惹一身骚。
给院里的人?
他知道,贾家正为秦淮茹的工作奔波,可贾家那种白眼狼,给了就是给自己添堵。
想来想去。
这人情太大,不能轻易许出去。
他想起传授自己手艺的师傅。
当年自己笨,是师傅没嫌弃,手把手教本事,才让他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期间,还带他外出见世面,出师时也帮忙操办,一切从简。
这份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何雨柱放下茶杯,心里有了主意。
这三个名额,是能改变普通人一辈子的东西,得用在刀刃上,用在知恩图报的人身上。
明天去趟师傅家,问问他老人家,几个师兄家里,有没有正为工作发愁的人。
这人情,给自家人,心里踏实。
……………
第二天。
何雨柱蹬着自行车,车后座绑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鱼、一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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