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可没那么多客套,开门见山。
“东旭师父,我们来是为淮茹工作的事,厂里不是招工吗?你得给想想法子。”
易中海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露出为难的神情:“东旭妈,这事……难办啊。”
他其实也为这事活动过。
倒不是真为了贾家,而是想探探路子,看看这水有多深。
结果一打听,心都凉了。
厂里那几个,跟他关系还算不错的车间主任,一听他开口都直打哈哈。
不是说名额紧张,就是说自家亲戚都不够分。
只有一个平时爱占小便宜的副科长,跟他透了句实话:名额有,但不是白给的,得拿钱开路。
“怎么就难办了?”
贾张氏不乐意了:“你不是中级钳工吗?是厂里的老师傅,说句话还没人听?”
“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不是我说话好使的时候。”
易中海苦笑着摇头。
决定,先抛出个价码吓退他们:“我找人问了,人家说了,想不走流程直接进,也不是不行,但起步得这个数。”
他伸出右手,张开一个巴掌。
“五十块?”
贾张氏皱着眉问。
“后面再加个零。”
易中海淡淡道。
“五百?!”
贾张氏的嗓门一下子拔高,差点把房顶掀了:“他怎么不去抢!一个破工人的名额,要五百块!这是哪个黑心烂肝的王八蛋?”
易中海心里冷笑。
脸上却是无奈:“现在就是这个行情,一个铁饭碗,能吃一辈子,人家觉得值这个价,东旭妈,不是我不帮忙,这钱……我可拿不出来。”
贾张氏的脸瞬间拉了下来。
让她掏钱?
门都没有!
老贾那笔赔偿金是她的命根子、棺材本,谁动她跟谁拼命。
她眼珠一转,话锋又对准易中海。
“一大爷,你可是东旭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孩子没爹,你不就跟他爹一样吗?…”
“哪有当爹的,看着儿子儿媳妇受穷,自己有办法不帮的?这钱,你得给出!”
这话一出。
连旁边的一大妈,脸色都变了。
易中海心里的火“噌”地就冒了上来。
好个贾张氏,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算计人算计到这份上了。
他真想把筷子一摔,指着她鼻子骂一顿,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能撕破脸。
拿捏贾家的根本,就是贾家离不开他。
要是真闹掰了,以后还怎么让他们给自己养老送终?
易中海心里飞快盘算着。
其实,他压根就不想让秦淮茹进厂。
贾家现在穷,日子过得紧巴巴,才事事求着他这个一大爷。
要是秦淮茹也去上班,贾东旭两口子一个月能挣五十多块。
日子一宽裕,腰杆子就硬了。
到时候,他这个师傅在贾家说话,还能有几分分量?
他这个“一大爷”的恩情,还能被他们记多久?
所以,这事必须办不成。
但表面上,还得装出尽心尽力的样子。
想到这,易中海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换上痛心疾首的表情。
他重重叹了口气,看着贾东旭:“东旭啊,不是师傅不帮你。这五百块,我要是拿得出来,砸锅卖铁也给你凑了…”
“可你看看我这家,就我跟你一大妈两个人,嚼谷防饥,攒一辈子才几个钱?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眼眶似乎都有些发红。
贾东旭本来就没什么主见。
一听师傅这么说,心里那点指望也灰飞烟灭,低着头不说话。
秦淮茹抱着孩子,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她看着易中海那张写满“真诚”的脸,心里却像明镜似的。
什么有心无力,都是托辞。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位一大爷,嘴上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真到了,要他出钱出血的时候,比谁都躲得快。
指望他。
还不如指望路边的石头能开花。
贾张氏见易中海这边榨不出油水,心里又气又急。
可也知道再闹下去没用,只能悻悻站起身:“行了,我们知道了,东旭,淮茹,咱们走!”
一家人出了易中海的家门,贾张氏的骂声就压不住了:“什么东西!假仁假义的老绝户!…”
“看着我们家东旭,嘴上叫得亲,真办事的时候一毛不拔!白瞎了东旭这么多年师傅师傅地叫他!”
贾东旭低着头,一言不发。
秦淮茹抱着怀里睡熟的儿子,抬头看了看天。
夜空,没有星星,黑沉沉的。
回到贾家。
门一合上。
贾张氏的咒骂声,便再也绷不住了。
“老绝户!假仁假义的老绝户!…”
“还有那个傻柱!当个破官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一个院住着,眼睁睁看咱们家难成这样,连个屁都不放!没一个好东西!”
贾东旭垂头丧气地坐在炕沿,闷头不吭声:“妈,咱们也没去找傻柱啊。”
“找他?”
贾张氏三角眼瞪得溜圆:“用得着找吗?他现在是干部,厂里发了名额,他手里有,咱们没有!…”
“他眼睁睁看着我们家困难,不主动送上门来,这就是坏!这就是仇!”
这番歪理。
在贾家,竟成了颠扑不破的真理。
是啊,凭什么他何雨柱能有,我们家就不能有?
这股怨恨来得毫无道理,却又理直气壮得惊人。
秦淮茹抱着孩子,听着婆婆的咒骂和丈夫的沉默,一言不发。
她默默把孩子放到炕上盖好小被,转身去收拾碗筷。
屋里昏黄的灯光落在她脸上,看不清表情。
唯有那双不停忙碌的手,透着股不认命的韧劲儿。
…………
接下来几天。
贾东旭还真听了贾张氏的话,在厂里四处活动。
他不敢找大领导。
只在相熟的工友和班组长间旁敲侧击:“王哥,听说这次招工有名额,您那儿有路子没?”
被问的人,要么哈哈一笑拍他肩膀:“东旭,这事儿难办,全厂都盯着呢。”
要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比出个手势,拇指+小指翘起:“有是有,但这个数,少一分都不行。”
六百块!
竟然比易中海说的还多,可见名额有多抢手。
这钱对如今的贾家来说,跟六万也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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