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何雨柱指了指桌边的长凳:“坐吧。”
随后转身拿起桌上的搪瓷缸子,倒了杯凉白开,轻轻推到清风面前。
此刻,他心里乱成一团,头疼不已。
回想起在医院的时候,老道士生命垂危,拉着他的手托孤。
那种情形下,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难以拒绝。
他便顺着应了下来。
本以为,只是一句临终前的安慰话。
这些天没见动静,还以为那小道士懂事,不会来打扰自己。
哪曾想。
人不仅真的找上门,就连性别都变了。
这状况,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你师父……他老人家,现在怎么样了?”
何雨柱明知故问,虽然心中早有答案,但还是问了这一句。
一提到师父,清风原本恢复正常的脸色,瞬间又变得煞白。
她眼圈泛红,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搪瓷缸子,声音里带着哽咽:“师父……他老人家,走了。”
何雨柱心中暗自叹口气,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
憋了半晌,才挤出三个字:“节哀吧。”
清风吸了吸鼻子,比起在医院时倒是坚强了许多。
她抬起头,将最近发生的事说了出来:“恩人您走后,师父又坚持了十几天,连医院的大夫都说是个奇迹,后来,派出所的同志来了,询问那天晚上的事,也问了您的情况…”
“…师父那时,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他跟派出所的同志讲,那天晚上天黑,加上被人追杀又受伤,神智有点迷糊…”
“…只记得,半路上冲出来一个好心人,稀里糊涂就把坏人打跑了,其他的什么都记不太清了。”
何雨柱心中一动,暗自思忖这老道士倒是深谙人情世故。
这分明是在,替自己遮掩那平底锅和擀面杖的事儿。
“师父临走前叮嘱我,说您是个值得依靠的人,让我一定要来投靠您,还说他的后事一切从简,让医院帮忙火化,骨灰找条干净的河洒了就行…”
“师父的事情处理完,我去街道办办理手续,他们问我,一个姑娘家以后有什么打算,有没有工作,需不需要组织帮忙解决困难等等,我就说……我就说师父已经安排好了,让我来投靠您。”
何雨柱的眼皮猛地一跳。
只听清风接着说道:“街道办的同志一听,就放心了,他们说,我师父是与敌特分子搏斗牺牲的,已经被追认为烈士,我就是烈士遗属…”
“…还说,您是见义勇为的英雄,英雄照顾烈士家属,也算合情合理,还提到案子差不多了,近期会过来给我们颁奖、发奖励。”
何雨柱听完,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自己当初随口一句“有难处就来找我”,怎么就变成了“安排好的投靠”?
这老道士,人都没了还不让人省心,临走前给自己挖这么大一个坑。
如今可好。
街道办都有了备案,自己成了“英雄”,她成了“烈士遗属”。
这关系,在组织那儿算是定下了,想推脱都推脱不掉。
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单纯,甚至还带着几分庆幸的姑娘。
一肚子的话都堵在嗓子眼,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现在把她赶出去?
且不说自己拉不下这个脸,就算真狠下心这么做,别人会怎么看?
街道办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英雄”把无家可归的“烈士遗属”赶出家门?
这名声一旦传出去,以后在四九城就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行了,我知道了。”
何雨柱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摆摆手说道:“先吃了这顿晚饭再说吧。”
他认命般地站起身。
既然暂时甩不掉这个大麻烦,那就先解决肚子问题。
他走到墙角,从一个布袋里,像变戏法似的,拎出一条还在摆尾的大鲫鱼,又拎出一只捆着腿的小公鸡。
这是他下班路上,趁没人注意,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自从他接管这身体,家里的伙食就没断过荤腥。
院里人有的羡慕,更多的是说风凉话。
都讲他败家,何大清留下的那点家底,迟早得被他吃光。
何雨柱才懒得理会这些。
清风原本还沉浸在对师父的哀思中。
可当她看到,何雨柱手里那条活蹦乱跳的鱼,和那只精神抖擞的小公鸡时,一双清澈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她长这么大。
还是头一回见到谁家过日子,能随手就拿出鸡和鱼,像准备年夜饭一样做着吃。
跟着师父云游四方,日子过得清苦,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几次荤腥。
师父受伤后,她更是茶不思饭不想,肚子里仅有的那点油水早就没了。
此刻,看着何雨柱熟练地在案板上刮鳞、开膛,那条肥硕的鲫鱼露出雪白的嫩肉。
又看着他手起刀落,将小公鸡处理干净,剁成均匀的小块。
清风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两声。
她赶忙低下头,脸颊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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