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意识被狠狠推出,连接被一股蛮横的力量彻底斩断。
秋·张踉跄着站稳。
胃部剧烈地抽搐着,那声非人的惨叫似乎还在她耳膜里回荡,与钻心咒的绿光、地窖的黑暗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感官残留。
她几乎要吐出来。
那个跪在地上承受钻心剜骨、瘦骨嶙峋的少年……是埃里希?
“罗齐尔家族”、“背叛的代价”、“交易”……
这些词语像碎片一样刺入她的思维。
她一直以为的真相,那个关于“堕落的天才哥哥为追求黑魔法力量而毁掉家庭”的故事,在这一刻像被打碎的镜子,每一片都映照着不同的真相。
一个追求力量的人,怎么会那样卑微地跪下,用那样的语气祈求?
一个背叛家庭的人,怎么会说要“保护”别人?
这个“她”是谁?
是她吗?
然后她听到了。
一声破碎的喘息。
她看到那个总是挺直脊背、居高临下的男人,此刻像受伤的动物一样蜷缩在地上,因为她的侵犯而剧烈地颤抖。
埃里希缓缓地抬起头,汗水浸透的黑发,狼狈地贴在他苍白的额角与脸颊。
那双总是蕴藏着冰冷寒星的眼眸,此刻却燃烧着一种可怕的火焰。
那是被强行撕开伤疤后的剧痛、最深重的秘密被窥见的恐惧,以及一种几乎能将人焚毁的绝望。
“走。”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破碎不堪的音节,声音沙哑得吓人。
然后,他仿佛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她,也对着自己,发出了一个绝望至极的驱逐令。
“不要再……靠近我!”
秋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道歉?质问?——但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无比苍白和可笑。
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身影,然后猛地转身,几乎是逃离了现场。
-
四月的最后一周,霍格沃茨最流行的东西,不是韦斯莱笑话坊新出的金丝雀饼干,也不是三强勇士的签名照片。
是羽毛笔。
当然,不是普通羽毛笔。
一种全新的、由韦斯莱双胞胎荣誉出品的恶作剧羽毛笔,便以燎原之势席卷了整个城堡。
它的名字叫“丽塔速记笔”,广告词写得极其诱人:“想让你的文章和丽塔·斯基特一样‘精彩’吗?你只需要一支笔!”
这种羽毛笔的神奇之处在于,它使用了韦斯莱兄弟特制的“延迟显影墨水”。
你写下去的每一个字都规规矩矩。
但一旦羊皮纸被折叠超过十分钟——通常是信件已经寄出、作业已经交上去之后——魔法就会被激活。
墨水会重新排列组合,把你最平常的句子变成丽塔·斯基特式的夸张描述。
赫奇帕奇学生汉娜·艾博就深受其害。
她在给父母的信中原本写的是:“亲爱的爸爸妈妈,我最近过得很好,草药课很有趣。”
但当信寄到家时,上面的内容变成了:“我那可怜的、被生活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父母啊,请原谅你们的女儿,她最近过得‘好得令人难以置信’!草药课有趣得让我想和曼德拉草私奔!”
但最惨的要数珀西·韦斯莱。
他原本严肃的结论:“因此,我们必须严格遵守国际巫师联合会的规定”。
被“润色”成了:“所以,听好了你们这群没脑子的巨怪,我们必须像崇拜梅林的内裤一样,严格遵守那些天知道哪个老糊涂定下来的国际规定!”
魔法部的回信言简意赅:韦斯莱先生,建议您去圣芒戈检查一下精神状态。
弗雷德和乔治为此笑了整整三天。
这就是报应,弗雷德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谁让他总是偷用我们的东西。
整个霍格沃茨都沉浸在这种荒诞的快乐中,丽塔·斯基特的名字,第一次与“小丑”画上了等号。
而在风暴的中心,赫敏·格兰杰快步走到秋·张的桌前,脸上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混合着胜利喜悦和道德挣扎的复杂表情。
“我跟斯基特谈过了。”
赫敏压低声音,但棕色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秋从一本关于古代魔文的书后抬起头,挑了挑眉。
她同意了所有条件,赫敏的话像连珠炮一样射出来,公开道歉,收回所有不实报道,而且——她深吸一口气,整整一年不准动她那支该死的羽毛笔。
“做得很好,赫敏。”
秋赞叹,心里却在想赫敏还是太善良了。
但这感觉……赫敏皱起眉,那种格兰芬多式的正义感又冒了出来,用勒索的方式,这不太对,是吗?
“对付不择手段的人,就必须用她听得懂的语言。”
秋合上书,黑色的眼眸在图书馆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你手里握着的,不只是一只甲虫,赫敏,你只是选择了最仁慈的使用方式。”
这话让赫敏的表情柔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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