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外槐树上的赵志敬,将院内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当蚩千毒握着骷髅杖、带着一身诡异气息走出时,他后背瞬间冒出冷汗——这蛊王的名头,他早从师门长辈口中听过,连全真七子都曾叮嘱过,遇到苗疆蛊师需绕道走,更别提是蚩千毒这般顶尖蛊王。
“此地不宜久留!”赵志敬心里念头刚起,便悄然后退,想借着槐树掩护溜走。可刚转身,后颈便传来一阵凉意,一个矮胖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后,枣红锦袍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早年被丐帮逐出的彭长老。
“赵道长,这么着急走,是怕我招待不周?”彭长老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右手悄悄捏了个诀,指尖泛出淡紫微光,“当年在临安城外,你我还曾喝过一杯,怎么,这才几年,就不认得老朋友了?”
他眼底寒光一闪——当年他在全真教盗得天蚕功,还藏了备份,却被赵志敬设局,借青楼女子哄骗盗走,这耻辱他记了数年,此刻见了赵志敬,心头怒火瞬间烧了起来。
赵志敬心头一紧,右手猛地按向剑柄,“铮”的一声脆响,长剑出鞘,寒光直逼彭长老面门。“彭长老,我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拦我去路,是想与全真教为敌?”他嘴上硬气,掌心却已沁出冷汗——彭长老的摄魂术江湖闻名,可他自恃练过全真教的清心咒,能护住心神,倒也敢与之一搏。
彭千仞见状,脸上笑意更浓,脚步微微一晃,竟不退反进,右手成掌,带着一股阴柔劲风直拍赵志敬胸口。赵志敬不敢大意,急忙收剑回防,左掌凝聚内力,迎着对方掌风推了出去——这是全真教的“三花聚顶掌”,虽未练至大成,却也带着几分刚劲。
两掌相交,“砰”的一声闷响,赵志敬只觉一股诡异的吸力从对方掌心传来,他脸色骤变,想撤掌后退,却发现手掌像被铁钳死死吸住,根本动弹不得。“你……你这是什么邪功?”赵志敬又惊又怒,喉间泛起一丝腥甜。
彭长老却不答话,左手猛地抬起,指尖泛出淡紫微光,死死扣住赵志敬的肩颈,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赵志敬挣扎着想要偏头,可颈间的力道奇大,目光终究还是撞进了彭千仞的眼睛——那双眼眸竟泛着淡淡的紫色,瞳孔深处像是有无数漩涡在旋转,看得人头晕目眩。
“清心咒?在我面前,不过是儿戏罢了。”彭长老的声音带着奇特的韵律,像是魔咒般钻进赵志敬耳中。赵志敬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原本默念的清心咒瞬间被搅得支离破碎,眼前阵阵发黑,手中长剑再也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想呼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想运功反抗,却浑身酸软无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彭长老从怀中掏出一条细银链,链端的铜铃泛着冷光,“叮铃”一声系在了自己腰间。
铜铃刚一碰到腰带,赵志敬便觉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遍全身,脑海中的意识像是被浓雾笼罩,渐渐变得模糊。他看着彭长老的脸,竟再也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心,只剩下一种莫名的顺从——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全真教的道长,而是成了任彭千仞操控的傀儡。
院内,贾似道见彭长老带着赵志敬进来,脸上笑意更浓,看向殷乘风时,语气带着几分“循循善诱”:“殷少侠,你既是明教光明左使,又是苏杏老前辈的独子,老夫怎会真为难你?只是想劝你一句,跟着郑虎臣与我作对,实在不明智。”
他踱了两步,刻意拔高声音:“世人都骂我是奸臣,可谁知道我为大宋做了多少事?等过些时日,皇上想起老夫的好,定会召我回朝重用。到时候,你若肯跟着我,无论是明教的复兴,还是你想向李仙子请教毒术,老夫都能帮你办到。”
说罢,贾似道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眼尾扫向蚩千毒,递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色。蚩千毒指尖摩挲着骷髅杖上的幽绿光点,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握着杖身轻轻往地面一点——“咔嗒”一声轻响,杖头头骨的牙缝里,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幽绿细线如毒蛇吐信般射出,悄无声息地钻进了赵志敬的后颈。
赵志敬原本还在挣扎着想要抬头,此刻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浑身剧烈抽搐起来,双手死死攥着衣襟,指节泛白,额头上青筋暴起,像是有无数毒虫在血肉里钻咬啃噬。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痛苦声响,眼球向上翻起,露出大片眼白,模样狰狞又可怜。
“你这骨蛊控制人的法子,还是老样子。”彭长老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看着赵志敬的惨状,语气里带着几分熟稔的点评,“可惜缺点太明显——那些被你控住的人,连自主意识都没有,要动武还得你一一指示,跟提线木偶没两样。”
蚩千毒转头看他,幽绿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兴味:“你那摄魂术也未必强到哪去。”他晃了晃骷髅杖,杖身骷髅碰撞出细碎声响,“控制时间短,稍微心智坚定些的高手,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挣脱;更麻烦的是,还得时刻盯着,离远了就失效——比我的骨蛊还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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