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果树涅盘重生,绿意盎然,灵气更胜往昔。
镇元子心头大石落地,对唐僧师徒的态度也和缓了许多。
顾青服下那枚“乙木回天丹”,磅礴药力化开,滋养着近乎枯竭的神魂与经脉,效果显着,不过两三日功夫,面上已有了血色,精神头也足了不少,只是那深入魂髓的疲惫感,非朝夕可去。
镇元子见顾青恢复了些许,又观那灵根稳固,便不再强留。这一日,亲自将唐僧师徒与顾青送至观外。
“圣僧,前事已了,西行路远,贫道就不多留了。”镇元子对唐僧合掌道,又看向悟空,语气带着几分告诫,“猢狲,日后行事,切莫再如此莽撞,需知天外有天。”
悟空经过此番波折,虽嘴上不说,心中却也多了几分计较,难得没有反驳,只是挠了挠头。
最后,镇元子的目光落在顾青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小友,珍重。你身负异禀,前路或有更多艰难,亦有机缘,好自为之。”他袖袍一拂,一道微不可查的乙木灵气悄然没入顾青体内,算是结个善缘,助他稳固根基。
顾青躬身一礼:“多谢大仙厚赠,小子铭记。”
辞别镇元子,一行人离了万寿山福地,继续西行。山外景色与来时并无太大不同,但众人心境却已迥异。
唐僧感念此番化险为夷,对佛法信念更坚,悟空沉稳了些许,不再一味躁进。
猪悟能虽依旧念叨吃喝,却也不敢再轻易撺掇生事,沙僧仍是那沉默的样子。
顾青跟在队伍稍后方,一边行走,一边默默感受着体内的变化。
那乙木回天丹的药力仍在持续挥发,滋养着他的肉身与神魂。
更让他心惊的是,识海中那点秩序灵光,经过五庄观内两次极限运用,尤其是最后引导“乾坤本源气”梳理灵根。
仿佛经历了千锤百炼,不仅更加凝实,体积也隐隐壮大了一圈,对周遭规则的感应也敏锐了许多。
他甚至能模糊地“听”到脚下大地脉络中灵气流淌的微弱声响,能“看”到空气中一些寻常人无法察觉的能量流动轨迹。
这种感知的提升,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更深的认知,也隐隐感觉到,西行路的前方,似乎笼罩着一层更为浓郁、更为诡异的“混乱”阴霾,与万寿山遭遇的那股气息同源,却更加分散,更加难以捉摸。
如此行了十数日,路况渐趋荒凉。起初还有些许人烟村落,能化到斋饭,后来便多是崇山峻岭,深涧老林。这日,他们行至一处山岭,但见:
峰岩重叠,涧壑湾环,虎狼成阵走,鹿鹿作群行。
无数獐巴钻簇簇,满山狐兔聚丛丛。千尺大蟒,万丈长蛇。大蟒喷愁雾,长蛇吐怪风。
道旁荆棘牵漫,岭上松楠秀丽。薜萝满目,芳草连天。影落沧溟北,云开斗柄南。
这山势险恶,看得唐僧在马上胆战心惊。悟空倒是浑不在意,挥舞金箍棒在前开路,将那些拦路的荆棘藤蔓尽数扫清。
猪悟能拄着耙子,喘着粗气抱怨:“这甚么鬼地方,连个化斋的人家都没有,饿死老猪了!”
正行间,顾青忽然眉头微蹙,停下了脚步。他感觉到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怨毒与贪婪的意念,如同蛛丝般,从山林深处飘荡而来,缠绕向取经的队伍,尤其是……那端坐马上的唐僧。
这意念并非直接攻击,更像是一种窥探,一种标记,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粘稠感。若非他灵光增强,绝难察觉。
“顾小友,怎么了?”唐僧见顾青停下,关切地问道。经过五庄观之事,他对这神秘的书生已是颇为信任。
顾青沉吟片刻,指了指左前方一座被淡淡灰白色瘴气笼罩的山头:“长老,我观那处山峦,气息有异,似乎……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他不好直接说感知到恶意,只能用比较模糊的说法。
悟空闻言,火眼金睛立刻朝那方向望去,只见山岚瘴气,并无冲天妖气,便道:“书生,你莫不是身子还没好利索,眼花了?那处虽有瘴气,却不见甚厉害妖氛,寻常山精野怪罢了,敢来招惹,正好给老孙添个零嘴!”
猪悟能也道:“就是就是,有大师兄在,怕啥?赶紧找地方歇脚吃饭才是正经!”
顾青见他们不信,也不好再坚持。他毕竟没有真凭实据,那恶意意念又极其隐晦,时断时续。或许……真的只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然而,他识海中的秩序灵光,却始终对那个方向保持着一种微弱的警惕。
他默默将这份感应记在心里,不动声色地继续跟在队伍后面,但大部分心神,都用来警惕那股若有若无的恶意来源。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顾青所指的那座瘴气山头,一个阴森的洞府内。
一团模糊不清、由无数怨念、死气、瘴气凝聚而成的虚影,正悬浮在半空。
这虚影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骷髅,时而如老妪,核心处却燃烧着两点贪婪的碧火。
它,正是此地的妖物,自号“白骨夫人”,乃是一具多年白骨,吸食日月精华、天地怨气而成精,最善幻化,蛊惑人心。(前面悟空打死的不过一具幻想小白骨,此白骨才是真正的白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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