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境……”岳不群在心中默念着这三个字,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如果东方不败真的摸到了先天的门槛,那其实力将是另一个层面的存在,绝非现在的自己所能正面抗衡的。
虽然此行目标并非东方不败,但与任我行打交道,就等于间接与东方不败博弈。对东方不败的实力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至关重要。
他将这份深深的忌惮压在心底,脸上依旧平静,对陆炳道:“既然情报稀少,那便罢了。岳某只是随口一问,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陆炳虽然觉得岳不群似乎有些过于谨慎了,但也能理解他的小心,点头道:“岳掌门思虑周全,总是好的。总之,一切见机行事,安全第一。”
“多谢陆大人提供如此详尽的情报!”岳不群真心实意地拱手道谢。这些情报,若非锦衣卫这等庞然大物,单凭华山派的力量,恐怕耗费数年也难以查得如此清晰。
“份内之事。”陆炳神色凝重地最后叮嘱道,“找到任我行后,如何说服他出手,便是岳掌门你的本事了。切记,一切以殿下安危为重!本官在京城,静候佳音!”
岳不群与陆炳在密室中详谈,不知不觉间,日头西斜,暮色四合,竟已过去了整整一天。当两人结束谈话,推开密室门走出来时,外面已是星斗满天,夜凉如水。
院子里,那十名精挑细选出来的高手依旧如同雕塑般守在各自的方位上,气息沉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将这座小小农庄守护得密不透风。裕王却不见踪影,想来是田伯光安排他进屋休息了。陆炳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对岳不群郑重道:“既然殿下已然安歇,陆某便不多打扰了。殿下……就全权拜托给岳掌门了。”
岳不群肃然拱手:“陆大人放心,岳某必竭尽全力,护佑殿下周全。至于追查那下蛊幕后黑手之事,岳某江湖草莽,怕是难以插手,就只能仰仗陆大人的锦衣卫了。”
陆炳点了点头:“此事本官自有计较。”说罢,他不再多言,对那十名护卫微微颔首示意,身形一晃,便如同融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送走陆炳,岳不群轻轻舒了口气,感觉肩上的担子又沉重了几分。他环顾院子,却没看到田伯光的身影,心下有些奇怪。这家伙跑哪儿去了?难道又溜出去喝酒了?
他先走到田伯光那间简陋的厢房外,敲了敲门,里面毫无动静。推门一看,屋内空空如也,被褥整齐,根本不似有人待过的样子。
“这厮……”岳不群皱了皱眉,莫不是又旧态复萌,耐不住寂寞跑出去了?他转而走向白蝎子养伤的房间,想问问她是否见过田伯光。
白蝎子的房间在院子的最里侧,较为安静。岳不群走近时,隐约听到里面似乎有细微的说话声,他并未仔细去听内容,只当是白蝎子尚未休息,便抬手轻轻叩响了房门。
“咚、咚、咚。”
敲门声过后,房间里原本的细微声响戛然而止,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有些诡异的寂静。过了好几息,才传来白蝎子似乎带着一丝慌乱和急促的回应:“谁……谁啊?”
“是我,岳不群。”岳不群答道,心中那丝奇怪的感觉又浮现出来。
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才“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白蝎子站在门后,她的气色比之前又好了不少,容颜恢复了六七分,此刻却双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眼神有些闪烁,不敢直视岳不群:“岳……岳掌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岳不群正欲开口询问田伯光的去向,目光无意间越过白蝎子的肩头向房内扫了一眼,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只见房间内,桌旁还坐着一个人,不是田伯光又是谁?此刻的田伯光更是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像个被先生抓到作弊的学童般猛地站起身,张着嘴似乎想解释什么,却又呐呐地说不出一个字,眼神躲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岳不群是何等人物,眼前这情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深夜未眠,两人都是这般脸红心跳、神色慌张的模样,他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似笑非笑,最终化为一抹了然。他什么也没问,只是深深地看了田伯光一眼,然后对白蝎子淡淡道:“无事,白姑娘好生休息。”说罢,转身便朝院子走去。
田伯光见状,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尴尬了,连忙对白蝎子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低着头,心虚地跟在岳不群身后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中央,岳不群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天上的繁星,并未立刻开口。田伯光站在他身后,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等待着掌门的雷霆之怒。他可是知道,这位掌门最重礼法规矩,自己这番行径……
良久,岳不群才缓缓转过身,脸上却并无怒意,反而带着一种戏谑的、玩味的笑容,上下打量着田伯光,直把他看得浑身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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