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种时节的石头村,稻田里的秧苗绿得能掐出水来,张奶奶挎着竹篮刚从地里回来,裤脚沾满泥点,远远就看见村口的卫生室围满了人。她加快脚步走过去,只见一位老人躺在竹椅上,脸色苍白,旁边的乡村医生李大夫正急得满头大汗,手里的听诊器反复在老人胸口移动,声音带着颤:“血压降不下来,得赶紧送镇医院,可现在正是农忙,村里的三轮车都出去拉化肥了……”
恰好沈驰远开着氢燃料皮卡送智能交通设备到邻村,路过村口看到这场景,立刻停下车:“快,抬上车!我的车快,四十分钟就能到镇医院。”他和村民们一起把老人扶上车,李大夫攥着皱巴巴的病历本跟上来,眼圈通红:“沈总,要是卫生室有台像样的血压仪,我早就发现老人的血压问题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这件事像根刺,扎在了沈驰远心里。当天下午,他就把林舟和苏清鸢约到了味香斋,桌上的小满苦菜馍都没动几口。“石头村的卫生室连台精准的血压仪都没有,更别说其他设备了,”沈驰远把从李大夫那了解到的情况摆出来,“很多乡村医生就靠一支体温计、一个听诊器看病,误诊率特别高。咱们成立的公益基金,是不是该往基层医疗上倾斜倾斜?”
苏清鸢刚从晨光社区过来,手里还拿着周大夫整理的老年人体检报告:“你说到我心坎里了。上周社区体检,从石头村过来的老人,好多慢性病都控制得不好,说是乡村医生没教过规范的用药方法。”她翻着报告,“周大夫也说,很多乡村医生缺专业培训,想提升却没门路,咱们的基金要是能提供进修机会和医疗设备,真是积大德的事。”
林舟没说话,手指在手机上快速滑动,调出江城周边乡村医疗的统计数据:“江城有二十三个行政村,五十七个自然村,乡村医生总共才三十八人,平均每个医生要服务两百多个村民,而且超过六成没有执业医师资格证。”他把手机推到两人面前,“设备和培训都得搞,我林氏集团负责捐赠医疗设备,驰远集团出进修的学费和食宿费,清鸢你那边负责对接医院和课程,咱们分工合作。”
说干就干,三人很快敲定了“乡医振兴计划”:由公益基金出资,为江城所有乡村卫生室配齐基础医疗设备,包括全自动血压仪、心电图机、血常规检测仪等;同时和市第一人民医院合作,开设乡村医生进修班,为期半年,包吃包住还发生活补贴。消息传出去的第二天,李大夫就第一个报了名,握着苏清鸢的手说:“我做梦都想系统学一次,以前看心脏病全凭经验,心里总没底。”
首批医疗设备送到石头村卫生室那天,全村人都来帮忙卸货。崭新的血压仪摆在刷得雪白的诊桌上,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李大夫的手都在抖,他当场给张奶奶测血压,数值精准跳出来,比以前用旧仪器测的准多了。“张奶奶,您血压控制得不错,就是心率有点慢,以后早上起来多活动活动。”他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前笃定了。
进修班开班那天,三十八名乡村医生挤在市一院的会议室里,大多是皮肤黝黑、穿着胶鞋的中年人,还有两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苏清鸢作为公益基金代表发言,刚说到“所有费用由基金承担”,下面就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个老大夫激动得抹眼泪:“我都快六十了,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有机会来大医院学习。”
进修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上午是内科、外科的理论课,下午是临床实操,周末还要去社区医院跟着周大夫坐诊。李大夫学得最刻苦,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背药理知识,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遇到不懂的就追着主任医师问,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我多学一点,村里的老人孩子就少受点罪,”他对同宿舍的年轻医生小王说,“上次有个孩子发烧,我差点当成普通感冒治,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沈驰远怕医生们往返医院不方便,特意调了两辆氢燃料大巴,每天早晚接送。他还经常去医院看望大家,带去味香斋的点心和水果:“有什么困难尽管说,基金就是你们的后盾。”有次他发现小王偷偷躲在楼梯间哭,细问才知道,她家里的卫生室没人照看,父亲打电话说有村民急性腹痛,只能临时找邻村医生帮忙。沈驰远立刻安排:“我让石头村的李大夫抽空去你那看看,你安心学习,家里的事交给我们。”
林舟则联系了医疗设备厂家,给每个进修医生配了一台平板电脑,里面下载了全套的医学教材和病例库,还开发了在线问诊系统:“遇到疑难病例,直接在上面请教市一院的专家,不用再跑冤枉路。”他还组织林氏的技术团队,给乡村卫生室的设备装了数据传输功能,检测结果能实时同步到市一院,方便专家远程指导。
半年的进修很快结束,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的成绩出来那天,公益基金的办公室电话都被打爆了。李大夫第一个打来电话,声音哽咽:“苏姑娘,我过了!我终于拿到执业医师证了!”统计下来,三十八名乡村医生里,有五十人通过了考试——原来有十二个邻市的乡村医生听说了进修班,特意跑来旁听,也跟着参加了考试。这个结果让所有人都振奋不已,市一院的院长都忍不住赞叹:“这是江城乡村医疗的大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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