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修医生们回到各自的卫生室后,变化立竿见影。李大夫用学到的知识,成功诊断出村里一位老人的早期肺癌,及时转到市医院治疗,老人的儿子特意送来锦旗,上面绣着“妙手仁心,情系乡邻”。小王则在卫生室开设了慢性病管理档案,给村里的高血压、糖尿病患者定期测血压、血糖,还教他们做健康操。“以前我妈总不愿意吃药,现在听小王大夫的话,比听我的都管用,”一位村民笑着说,“小王还会用手机给她看健康科普视频,说得比电视里清楚。”
三个月后,公益基金做了一次调研,数据显示偏远地区的诊疗准确率提升了40%,慢性病控制率提升了35%,村民们去镇医院看病的次数减少了一半。这个成果被《江城日报》报道后,很多企业都主动联系公益基金,想参与到乡医振兴计划中来。“我们公司捐五十台血糖仪,”一家医疗器械公司的老板说,“乡村医疗不容易,我们也想尽点力。”
可就在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一个坏消息传来——小王医生递交了辞职报告,要去市一院的门诊当护士。苏清鸢赶去小王所在的卫生室时,她正在收拾东西,药柜上的听诊器擦得锃亮,旁边摆着村民们送的鸡蛋和鞋垫。“清鸢姐,我也没办法,”小王眼圈通红,“我爸妈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在市里上班方便照顾他们,而且市一院的待遇比村里好太多了。”
小王的离开像一颗石子,在乡村医生中激起了涟漪。没过多久,又有三名进修医生提出要留在城市工作,其中一位老大夫的话戳中了大家的痛处:“我在村里干了三十年,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块,儿子上大学的学费都凑不齐。现在有机会去城里的私立医院当医生,一个月能挣八千,我实在没法拒绝。”
人才流失的问题像块乌云,笼罩在乡医振兴计划上空。李大夫找到苏清鸢,忧心忡忡地说:“苏姑娘,要是大家都走了,我们这些老骨头撑不起这么多卫生室啊。上次小王走了,邻村的村民来看病,都得绕好几里路来我这。”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厚厚的病历本,“这是我记了二十年的病例,要是没人接班,这些经验都白费了。”
沈驰远、林舟和苏清鸢紧急召开会议,会议室里的气氛格外压抑。“不能怪医生们想走,”沈驰远叹了口气,“城里的待遇、发展机会都比村里好,换作是我,可能也会动心。”林舟翻着乡村医生的工资表:“我们可以给医生们涨工资,但只靠工资,还是留不住人,得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苏清鸢想起晨光社区的老人,很多乡村医生的父母也在农村,孩子上学是个大问题:“我觉得可以从两个方面入手,一是解决他们的家庭问题,比如孩子上学、父母养老;二是给他们长期的保障,让他们觉得在乡村行医有奔头。”她提议,设立“乡村服务年限奖励金”,服务满一定年限,就给相应的奖励。
三人反复商量后,最终确定了奖励方案:乡村医生在村卫生室服务满5年,公益基金一次性发放10万元购房补贴;服务满10年,补贴提高到30万元,还能优先推荐子女进入市重点中学;服务满20年,退休后每月发放专项养老金。方案公布那天,李大夫拿着宣传单,激动得手都抖了:“服务满5年就有购房补贴,我终于能在镇上买套小房子,把老伴接过来了!”
为了让奖励方案更有吸引力,沈驰远还联系了镇上的房地产开发商,以成本价给乡村医生提供住房。“我已经和开发商谈好了,医生们买房子,首付只需要付20%,剩下的可以分期,利息由基金承担。”他说,“这样一来,医生们在镇上买房,压力就小多了。”
林氏集团则在镇上建了“乡医之家”,里面有宿舍、食堂、活动室,还配备了图书馆和医学实验室。“医生们值夜班的时候,可以在乡医之家休息,”林舟说,“我们还会定期组织专家来乡医之家讲课,让他们不用去市里,也能学到最新的医学知识。”
苏清鸢则联系了市重点中学,为乡村医生的子女争取到了入学名额:“只要医生们服务满3年,子女就能优先进入市重点中学,学费由基金承担一部分。”她还组织了“乡医亲子活动”,邀请医生和他们的家人来江城游玩,参观科技馆、博物馆,让孩子们感受到城市的温暖。
奖励方案的效果很快显现出来。之前提出辞职的老大夫,主动撤回了辞职报告:“30万的购房补贴,比我在城里干五年挣的还多。我决定留在村里,好好带带年轻医生。”有个正在犹豫的年轻医生,也决定留下来:“我算了算,在村里服务10年,不仅能拿到购房补贴,孩子还能上重点中学,比去城里划算多了。”
为了吸引更多年轻人加入乡村医生队伍,公益基金还和医学院合作,设立了“乡医定向培养计划”。考上医学院的贫困学生,只要签订协议,承诺毕业后在乡村卫生室服务5年,学费和生活费就由基金全额承担。“我就是农村出来的,知道村里缺医生,”第一个签订协议的学生说,“毕业后我一定回乡村,为家乡的医疗事业出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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