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水汽还氤氲在牧小夏鸦青色的发梢,凝成细小的水珠,沿着她光洁如玉的颈项悄然滑落,没入柔软的真丝睡裙领口。
她有些拘谨地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攥着一条厚实的毛巾,轻轻擦拭着湿发,动作间带着一丝新生的青涩和久别重逢的羞赧。
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玫瑰香气,是华为不知何时在房间里点的香薰,丝丝缕缕,缠绕着人的感官,更添几分旖旎。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壁,瞬间定住,呼吸都微微一滞。
那面墙上,不知何时被挂上了一幅巨大的、装裱精美的婚纱照。
照片的背景是七年前开满鲜花的松花江畔,粼粼波光映照着漫天星河。照片里的她,穿着洁白的复古蕾丝婚纱,笑得如同跌落凡尘的精灵,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与幸福的光芒。
她身边,年轻的海辰一身笔挺黑色西装,英俊得如同天神下凡,眉宇间是少年将军的意气风发,眼神温柔地锁在她脸上,仿佛她就是他的整个宇宙。照片的边缘甚至有些微的泛黄和磨损痕迹,显然是被华为不知从哪个尘封的角落找出来,又小心地复原安置在这里。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牧小夏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酸涩、甜蜜、恍如隔世的感慨汹涌而来。
她怔怔地望着照片里那个无忧无虑、被爱包围的自己,又看向此刻躺在柔软大床上,那个经历沧桑、眉宇间刻着疲惫与深深思念的男人。
海辰正半倚在床头,似乎也在出神地望着那幅照片。暖黄的壁灯在他深邃的轮廓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削弱了他平日的冷硬,只留下一种深沉的、令人心安的温柔。他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缓缓转过头来。
目光交汇
他的眼神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捕捉了她所有的细微情绪——她的羞怯,她的怀念,她眼中重新燃起的、如同照片里一般璀璨的星光。那目光专注而灼热,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连同七年前那个身影,一起刻进灵魂深处。
牧小夏的心跳陡然加速,脸颊不受控制地飞起红霞。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毛巾,嘴唇翕动了一下,带着一丝怯生生的试探,轻轻地唤了出来:
“将军……?”
海辰的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那深邃如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满,更深处却燃起一种近乎霸道的、渴望被确认的占有欲。
他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如同醇厚的酒,缓缓流淌在玫瑰香气的空气里:
“嗯?叫我什么?” 他微微歪头,眼神锁着她,带着一丝促狭,一丝期待,“叫好听的。”
那眼神,那语气,瞬间击溃了牧小夏心头最后一点,因七年分离和“阿丑”身份带来的隔阂与生疏。
无数个松花江畔的夜晚,无数次被他拥在怀里嬉闹撒娇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回。一股滚烫的热流直冲脸颊,红晕迅速蔓延至耳根。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颤抖,贝齿轻轻咬住了下唇。那份属于牧小夏的、独属于海辰的娇憨与狡黠,如同冰封下的春水,终于彻底破冰而出。
她抬起头,那双盛满了松花江星光的眼眸,带着七分羞涩、三分久违的俏皮,大胆地迎上他灼热的目光,樱唇微启,吐出的字眼如同带着钩子的蜜糖:
“辰哥哥!”声音清脆婉转
这三个字,如同世间最神奇的咒语,瞬间击穿了海辰强撑的所有壁垒!
“辰哥哥”——那是独属于牧小夏的呼唤,是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最甜蜜也最痛楚的音符。
七年生死两茫茫,他曾在无数个绝望的深夜,幻听过这声呼唤,醒来却只有冰冷的虚空。此刻,这声呼唤如此真实,如此鲜活,带着她特有的娇憨和失而复得的珍重,狠狠地撞进他的耳膜,直抵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我的小狐狸……” 海辰的声音瞬间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抑制的颤抖。那一声低唤,包含了太多太多——失而复得的狂喜,痛彻心扉的悔恨,深入骨髓的爱恋,以及一种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的占有欲。
他猛地张开双臂,动作急切甚至带着一丝笨拙的狂野,像一头终于寻回珍宝的困兽。
牧小夏没有半分犹豫,如同归巢的倦鸟,轻盈地扑进了他宽阔而滚烫的怀抱。温热的躯体紧密相贴,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如同擂鼓,敲打着同一份失而复得的狂喜与激动。
海辰的双臂如同最坚韧的藤蔓,瞬间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随即翻身覆盖上她香气氤氲的娇躯。
他的吻如同密集的雨点,带着滚烫的温度和近乎贪婪的掠夺,落在她光洁的额头、轻颤的眼睫毛,最后重重地、带着毁灭与重生般的力量,覆上了她柔软微凉的唇瓣。
“唔……” 牧小夏发出一声模糊的嘤咛,不是抗拒,而是灵魂深处被唤醒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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