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伴随着一声刺穿耳膜的金铁撕裂声,以及裘刚不敢置信的闷哼,那凝聚了苦楝全部精气神、蕴含着“当诛”意志的决绝一刀,终究是撕裂了号称无物不摧的铁掌防御!
刀锋虽未直接斩断裘刚的手掌,但那凝练到极致的刀意却如同无形之刃,透体而入,瞬间搅乱了裘刚的经脉气血。
裘刚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推出的“崩山裂”掌力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般骤然溃散,他本人更是踉跄后退,脸色先是一红,随即转为煞白,“哇”地喷出一口淤血,单膝跪倒在地,再也无力起身。
全场死寂,旋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
赢了!朱家神秘刀客“朱玉”,竟然真的以他那惨烈无比的刀法,正面击败了称雄南江城多年的铁掌裘刚!
苦楝以刀拄地,剧烈地喘息着,虎口彻底撕裂,鲜血顺着刀身流淌,体内气血翻腾不休,几乎虚脱。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这一战,不仅验证了他的刀意,更让他对自身的力量有了全新的认知。
裘刚挣扎着抬起头,看着苦楝,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但最终却化为一丝属于武人的释然和……忌惮。他挣扎着站起,抹去嘴角血迹,声音沙哑却洪亮:“好!好刀法!老子……输了!赌约照旧,秦家的丝织产业,三日内,必当归还!”
说罢,他也不再多言,在弟子搀扶下,有些落寞地转身离去。这份愿赌服输的气度,倒是赢得了一些观众的敬意。
消息传到秦家,秦家上下自然是狂喜不已。
秦老爷夫妇亲自来到朱家,对苦楝更是热情得近乎谄媚。宴席之上,推杯换盏间,秦老爷开始旁敲侧击。
“青木小友真乃人中龙凤!此番多亏小友,我秦家才能夺回产业!小女素儿在京城,若能得知小友如此英姿,定然欣慰不已……”
秦老爷说着,话锋微妙一转,“只是,那朱家势大,此次虽迫于赌约归还产业,但难保日后不会再次打压。小友与朱家似乎也并非铁板一块……不知小友,可愿再助我秦家一臂之力?若能寻得机会,稍微……限制一下朱家的扩张,我秦家上下,必当厚报!小女那边,老夫也定会多多美言……”
他言语恳切,仿佛一切只是为了自保,但苦楝那被金箍压制却依旧敏锐的感知,却捕捉到了其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野心与算计。
一次两次的“小忙”尚可解释,但秦家似乎总想将他推向与朱家更直接的对立面。
苦楝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敷衍道:“秦家主言重了。在下与秦姑娘是知音,相助秦家是分内之事。至于朱家……在下毕竟是客居,有些事,不便过多插手。”
朱家这边,朱文昌自然也听到了些风声,对秦家的小动作有所不满。但每次他想发作,总会被李珞暗中压下。
李珞只对苦楝传音道:“秦家不过是跳梁小丑,目光短浅。眼下我们的目标是演武夺魁,接近皇帝,不必与他们过多纠缠,虚与委蛇即可。”苦楝心知李珞计划关键,也便暂时按下疑虑,但对秦家的警惕已然提升。
回到朱家院落,苦楝捂着不断渗血的虎口,表情有些难堪。
倒数第二场险些输掉了,接下来必定凶险万分啊……
苦楝心里揣度着:可是,这次演武好像没有出什么别的新星……这……莫非老子遇到的都是些硬茬?这倒便宜了最后那人了……
想到这里,自我安慰中的苦楝露出一抹苦笑——既然能到决赛,那必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还是抓紧调息吧。
苦楝旋即盘坐下来,正欲动用灵气疗伤,忽然心头一动,睁眼看向窗外,一袭白衣长裙就出现在屋外的那棵梨树上,袅袅清香随之而来,最后脑中意念微动,接收到了李珞的暗语。
“青木,你最后的对手是沈家大少沈钏。虽说此人一路坎坷得胜,然不排除他扮猪吃老虎的可能,快快疗伤,你最多只有五天时间……”
回过神来时,李珞已然不见了,只留下一树白花。
沈家大少……沈钏……也就是洛宁川呵……
苦楝凝眸,脸上又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
凭借着四日的灵气调动疗伤,苦楝几乎回到了巅峰时期,现在若是裘刚那最后一击再次袭来,苦楝有把握拿捏住他……
夜色中的南江城,灯火如星,勾勒出运河蜿蜒的轮廓。
苦楝独自在朱家安排的精舍庭院中踱步,脑海中回想着李珞告知的最后的对手是沈钏的消息,心绪难以平静。
昔日京城那个令他有所好感的洛家大少,如今竟成了自己决赛的对手,而且似乎肩负着洛家复起的重任,这让他感到世事奇妙,也平添了几分凝重。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看来,你已经知道沈钏是谁了。”
苦楝回头,只见李珞不知何时已悄然立于月下,依旧是那副清丽绝俗的模样,只是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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