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见这女子千娇百媚,眉眼还带着泼辣之气,便也起了兴趣。
女子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福了一礼,声音清脆:“民女尤三姐,听闻王爷威名,特来侍奉。”
说着,便自顾自地端起酒壶,给忠顺王斟了一杯,姿态娇媚却不卑贱。
忠顺王见惯了温顺的女子,骤然遇上尤三姐这般野性难驯的,只觉得新鲜有趣,当即留她在府中侍宴。
尤三姐酒量颇佳,言语间又带着几分机敏,时而娇嗔,时而爽朗,竟让忠顺王上了心,当晚便留她侍寝。
自此,尤三姐便在忠顺王府住了下来,颇得忠顺王宠爱。
府中下人见她得势,也纷纷讨好,尤三姐一时风头无两。
可她心里清楚,忠顺王对她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劲儿,待打听清楚来历,终究还是不会真心待她的。
而忠顺王确实如她所想,派人暗中查了尤三姐的底细后,心中便有了数。
他宠爱尤三姐,不过是喜欢她的泼辣性子,图个新鲜罢了,从未想过要给她名分,只当是个解闷的玩物罢了。
贾珍送走尤三姐后,日日盼着她能在忠顺王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可左等右等,别说忠顺王的青睐,连贾蓉那边都没传来半点消息。
尤三姐住进王府后,早把他这没用的靠山抛到了九霄云外,一门心思扑在讨好忠顺王上,哪还有功夫理会他这个前老相好。
正当贾珍焦躁不安时,荣国府的人又上门了,是贾母身边的周嬷嬷,“珍大爷,老太太让我来问问,剩下的二十万两赔偿银,不知何时能送到?府里近来开销大,还等着用呢。”
贾珍气得脸色铁青,狠狠拍了下桌子,这老虔婆真是雁过拔毛!
可他如今不敢得罪荣国府,只能咬着牙点了二十万两银票,亲自送到荣庆堂。
银票在贾母手里还没捂热,蒹葭就掀帘而入,笑眯眯地径直走到桌前,伸手就抽走了一半银票:“老太太,说好的二一添作五,这十万两我就先拿走了。”
贾母看着到手的银票瞬间少了一半,心疼得直咧嘴,却敢怒不敢言,没蒹葭,她连这二十万都拿不到,只能挤出一丝干笑:“林丫头倒是爽快。”
蒹葭掂了掂手里的银票,笑得眉眼弯弯:“拿银子就得爽快些,老太太若是再有这样的‘好买卖’,记得叫上我。”
说罢,转身就走,留下贾母对着剩下的十万两银票,满心憋屈却无可奈何。
这边刚了结了催债的事,王夫人便扶着丫鬟,一瘸一拐地来了荣庆堂。
她的腿好了些,却依旧行走不便,心里对蒹葭的恨意更甚,坐下就开门见山:“老太太,蒹葭那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再不想办法治治她,咱们二房迟早要被她拿捏死!”
贾母慢悠悠道:“如今不是时候。林丫头有本事捞银子,咱们暂且忍着,等她再多赚些,咱们也能多分点。”
“老太太!”王夫人急了,“她就是个祸根!那日黛玉还敢抽宝玉一鞭子,这分明是没把咱们二房放在眼里!宝玉可是咱们府里的希望,怎能受这般屈辱?”
一想到儿子被黛玉鞭打,王夫人眼里就满是怨毒。
贾母皱了皱眉,心里也清楚蒹葭和黛玉不好惹,王夫人的话也戳中了她的顾虑。
正犹豫间,却不知窗外的鸳鸯早已将两人的谈话听了去,悄悄让人往听竹轩递了消息。
听竹轩内,黛玉听完禀报,眉头微蹙:“二太太贼心不死,竟还想对付咱们。姐妹们尤其是三妹妹,不能再让二房拿捏,她的婚事,绝不能让她们插手。”
蒹葭点头:“确实,探春有才干,若是被二房当作联姻的棋子,就太可惜了。”
两人正想着如何将探春从二房的泥坑里拽出来,门外小丫头匆匆来报:“姑娘,北静王府派嬷嬷来了,说太妃娘娘要开赏梅宴,特意给姑娘和林姑娘、三位姑娘送请帖来了!”
“北静王府?”黛玉和蒹葭对视一眼,皆有些意外。
很快,一位衣着体面的嬷嬷走进来,恭敬地递上几份请帖:“我们太妃娘娘听闻荣国府的姑娘们个个才貌双全,如今正值寒梅盛放,特备下赏梅宴,邀请姑娘们明日赴宴,届时还有尚书府、御史府等几家的女眷也会到场。”
贾母也接到消息,顿时喜出望外,这可是攀附权贵的好机会!连忙吩咐:“让她们姐妹好好准备,明日务必盛装出席。”
史湘云也想去,因着脸上的印子没有消下去,贾母便不让她去。
薛宝钗听了也想去,贾母本也不欲让她去,但转念一想,建园子薛家毕竟也拿了不少 ,逼迫太过“狗急跳墙”了倒也不好。便让她也同往了。
次日一早,姑娘们便梳妆妥当。黛玉穿了一身月白色绣折枝寒梅的交领长裙,外罩一件水绿色暗纹披风,鬓边簪着一支羊脂玉梅花簪,气质清雅绝尘,宛如雪中寒梅。
蒹葭则选了一身正红色蹙金绣牡丹的广袖罗裙,配着赤金点翠的头面,明艳照人却不失端庄,倒衬得她眉眼愈发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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