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贾琮转身向拢翠庵走去的背影,贾赦眉头依旧紧锁,心中满是牵挂与不安。
他在原地踱了几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吩咐身边的青柏:“你也悄悄跟过去,在拢翠庵外候着,有任何情况,立刻回报。”
青柏应声而去,贾赦则走进旁边的亭子里,一边照看还在抽噎的王清晏,一边等着贾琮的消息,只觉得这时间过得格外缓慢。
园子里的日光渐渐西斜,光线变成了淡淡的金红。
从贾琮离开到现在,足足过了三个时辰,贾赦的心也悬了三个时辰,连带着王清晏都时不时问一句“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贾赦抬眼望去,只见贾琮正快步走来,身形挺拔,神色却比去时多了几分沉静,看不出是喜是忧。
“父亲。”贾琮走到近前,微微颔首,声音平稳如常。
贾赦连忙上前,上下打量着他,见他身上并无异样,才松了口气:“回来了?一切都好?”
王清晏也扑了过去,拉着贾琮的衣角:“琮哥哥!你回来了!”
贾琮摸了摸王清晏,目光转向贾赦,轻轻点头:“都好,没出什么事。”
他没再多说拢翠庵的会面,贾赦也知他性子,既然不愿多提,便没有追问。
贾赦道:“回来就好。史湘云那边,我已经让人带过来了,就在前厅等着,你想怎么罚,都依你。”
贾琮眼底的沉静瞬间被一丝冷意取代,点头道:“好,我去看看。”
前厅里,史湘云被两个婆子看着,坐立难安,脸上还带着几分不服气。
见贾琮进来,她梗着脖子道:“不过是打了个泥腿子,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贾琮没理会她的辩解,侧身牵过王清晏的手,将他带到史湘云面前,眼神冷得像冰。
“清晏,她打了你多少下,你就还她多少下。今日,我让你抽她二十个嘴巴子,记住,往后谁也不能随便欺负你,我贾琮护着的人,不是谁都能碰的!”
王清晏看着史湘云,想起方才的打骂,又看了看身边坚定的贾琮,鼓起勇气,抬手就给了史湘云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敢打我?”史湘云又惊又怒,想要挣扎,却被婆子死死按住。
“继续。”贾琮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王清晏咬着牙,一下又一下地抽着,清脆的巴掌声在大厅里回荡。
本来王清晏一个小孩子手劲不是很大,但打了二十下。
史湘云的脸颊很快就红起来,眼泪直流,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连躲闪都做不到,脸的疼也没有心里的屈辱来的汹涌澎湃!
二十个耳光打完,王清晏的小手都红了,却挺直了小腰板,眼底没了先前的怯懦与自卑
王清晏:贾琮是我一辈子的主子!
贾琮看着瘫坐在椅子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史湘云,语气冰冷:“这二十个耳光,是让你记住规矩。再敢动我身边的人,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说罢,他不再看史湘云,牵着王清晏的手,转身离去。
前厅里,只留下史湘云的哭声和满室的难堪。
这边的贾珍明面上遵了蒹葭的吩咐,派车马将尤二姐、尤老娘送出了京城,还特意让人往城外方向送了半日,做足了“永不折返”的样子。
可暗地里,他压根舍不得尤三姐那等绝色,那姑娘生得眼波流转、明艳逼人,性子又带着几分野气,比府中那些循规蹈矩的妾室勾人百倍。
车马刚出城门十里地,贾珍便让人截住了队伍,只让尤二姐和尤老娘继续前行,自己则带着尤三姐悄悄回了京,藏在城郊一处隐秘的别院之中。
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这一切早已落在蒹葭的眼里。
自尤氏姐妹离京那日起,小刀子的人便暗中跟着,贾珍这点小心思,不过是给她送上门的“把柄”,只待时机成熟便要再敲一笔。
小刀子:没想到吧!姐也是有属下的人了。
可谁也没料到,尤三姐竟另有打算。
她在别院住了几日,见贾珍对自己百般哄骗却始终不提长远,心中早已盘算清楚。
贾珍不过是贪她的美色,待新鲜劲过了,自己迟早落得凄凉下场。
与其如此,不如借着他的关系,攀附更高的枝桠。
这日夜里,尤三姐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主动寻到贾珍的书房,半推半就地自荐枕席。
贾珍本就对她馋涎欲滴,见状立刻顺水推舟,一番温存后,尤三姐依偎在他怀里,语气带着几分娇嗔又几分坚定。
“珍大爷,我不想一辈子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听闻忠顺王殿下权势滔天,若是能得他青睐,往后咱们宁国府也能沾光。你若能把我送到王爷身边,我定不会忘了你的恩情。”
贾珍一愣,随即心头一动。忠顺王他自然认得,只是这位王爷素来好色,且性情乖戾,更重要的是,他近日正因一桩差事被圣上禁足在府中,外人难见。
可若是真能将尤三姐送进去,攀上这棵高枝,日后宁国府在京中岂不是更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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