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的深秋总带着股清冽的爽意,清晨的阳光刚爬过羽真家常饭店的招牌,玻璃门就被推开了。穿校服的女生背着书包,熟门熟路地喊:“老板,来两份蛋炒饭,多加蛋!”;工地的工人师傅则围坐在门口的小桌旁,嗓门洪亮:“再来一盆排骨汤,要带骨髓的!”
小兰穿着浅蓝色的工作服,端着托盘穿梭在 tables 之间,头发用发绳扎成低马尾,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利落。她给工人师傅端上排骨汤时,郭志强刚好从后厨探出头,手里还拿着锅铲,眼神不自觉地跟着她转,直到小兰回头朝他笑了笑,他才赶紧低下头,耳根红得像烧透的炭——这几天他总找机会跟小兰搭话,从“今天的青菜真新鲜”到“要不要一起吃晚饭”,虽然还没敢表白,却也比之前的局促好了不少。
高羽靠在收银台旁,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嘴角忍不住上扬。刘芳拿着账本走过来,指尖在数字上点了点:“昨天营业额三千八百六十五,纯盈利九百二,创纪录了!”她的声音里满是兴奋,眼角的细纹都透着笑意,“现在每天都有回头客,昨天那个工地老板还说,要给他们工友订十份工作餐,以后每天都来。”
“不错。”高羽接过账本,翻了翻,目光落在“工作餐”那栏,心里盘算着——如果能多接几个这样的订单,营业额很快就能突破四千,离目标又近了一步。他抬头看向后厨,郭志强正哼着歌炒菜,火光映在他脸上,满是干劲,“让郭师傅多准备点食材,明天开始送工作餐,别搞砸了。”
“放心吧,他比谁都上心。”刘芳笑着说,眼神朝小兰的方向瞟了瞟,“你没看出来?郭师傅对小兰有意思,这几天干活都带劲了。”
高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小兰正帮客人打包,郭志强偷偷给她递了瓶冰镇可乐,小兰接过来时笑出了小酒窝。他忍不住笑了:“挺好,要是他们能成,也是件好事。”
傍晚六点,饭店的生意渐渐淡了下来。高羽和夏真吃过饭,沿着西津大学的甬路往操场走。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落,铺在地上像层金黄的地毯,路灯的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夏真穿着件米白色的针织衫,胳膊轻轻挽着高羽的胳膊,走了没几步,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了?”高羽停下脚步,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外套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裹得夏真暖暖的。他伸手搂住她的腰,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针织衫,“早让你多穿点,偏不听。”
“有你在,我不怕冷。”夏真抬头朝他笑,眼里闪着光,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对了,我第二本小说想写个校园爱情故事,女主是文学社的,男主是练散打的,你觉得怎么样?”
高羽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语气带着宠溺:“挺好,男主就按我这个标准写,保证受欢迎。”
两人正聊着,高羽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跳着一串陌生号码,归属地是西津本地。夏真凑过来看了一眼,故意撅着嘴:“哟,陌生号码,不会是哪个小迷妹吧?不敢接了?”
“可能是打错了。”高羽笑着接起电话,语气随意:“喂,你好,找谁?”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声音浑厚有力,带着股不怒自威的劲,像块浸了水的青石:“你是高羽?”
“是我,你哪位?”高羽的语气瞬间沉了下来——这声音里的气场,不像是普通人。
“我是李将,贾辉中的师父。”男人的声音顿了顿,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我要向你挑战。”
高羽的脚步瞬间停住,夏真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他盯着地上的落叶,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李师傅,你徒弟在擂台上输给我,是他技不如人,你作为宗师,这么做是不是太护短了?”
“护短?”李将的声音冷了些,带着股压抑的怒火,“我徒弟被你打得内脏挫伤,断了四根肋骨,这辈子都不能再练拳了!他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是我猴拳的传人,你毁了他的人生,毁了我的希望,我向你挑战,有错吗?”
高羽沉默了——他知道贾辉中伤得重,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好,我接受挑战。时间、地点,你定。”
“后天晚上九点,云海武馆,赌资一百万。”李将的声音没有丝毫犹豫,“你要是怕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我不会怕。”高羽挂了电话,转头看向夏真,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眼泪在里面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
“都怪我……”夏真的声音带着哽咽,伸手抱住高羽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如果不是李强找贾辉中对付你,也不会有这些事,我总是给你惹麻烦。”
高羽轻轻拍着她的背,手指梳理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傻瓜,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保护你是应该的。”他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口,“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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