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津市的清晨带着点深秋的凉意，阳光透过薄雾，在“羽真家常饭店”的玻璃门上投下淡淡的光斑。高羽刚到饭店门口，就看到赵伟发站在路边，手里攥着个黑色的布袋，脸色蜡黄，眼下带着青黑——显然是一夜没睡好，肉痛那二十万。
“钱带来了？”高羽走过去，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赵伟发赶紧把布袋递过来，手指都在抖：“高……高羽，二十万，一分不少，你点点。”布袋沉甸甸的，拉开拉链，一沓沓崭新的百元钞整齐地码着，还带着银行的油墨味。
高羽没接，只是瞥了一眼：“不用点了，你转去郭志强的账户吧，我让他发你卡号。”他顿了顿，眼神冷了些，“记住，以后别再耍花样，好好开你的店。”
赵伟发连连点头，像蒙大赦似的，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怕高羽反悔，黑色布袋在他手里晃着，像块烫手的山芋。
半小时后，高羽和郭志强走进了附近的工商银行。郭志强站在ATM机前，看着手机里的转账提醒——“您尾号6789账户收到转账.00元”，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手指反复戳着屏幕，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高羽……这……这真是十万？”郭志强的声音都在发颤，他这辈子最有钱的时候，也没超过两万，现在账户里突然多了十万，感觉像在做梦。
高羽靠在旁边的墙上，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你应得的。医药费、误工费，还有精神损失费，这些都该给你。”
郭志强搓着手，眼泪差点掉下来——他以前在监狱里，以为出来后只能混吃等死，没想到遇到高羽，不仅有了工作，还能拿到这么多钱。他走到柜台，把十万块存成定期，手里攥着存折，指腹反复摩挲着“”这个数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走出银行，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郭志强抬头看天，觉得今天的天比平时蓝多了，连远处的烟囱冒的烟，都像是变成了似的，软乎乎的。“高羽，”他忽然说，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我觉得小兰挺好的。”
高羽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看上她了？”
“嗯，”郭志强挠了挠头，脸有点红，“她平时在饭店里，擦桌子擦得特干净，给客人端菜时也客气，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个小酒窝，特好看。”他顿了顿，语气又低落下来，“就是……我以前坐过牢，她那么漂亮，肯定看不上我。”
高羽拍了拍他的肩，语气认真：“别这么说。小兰以前也不容易，她不是那种看重过去的人。你现在好好干活，人又实在，只要你敢追，肯定有机会。”
郭志强心里一动，抬头看向高羽，眼里满是期待：“真的？”
“当然是真的，”高羽笑着说，“以后好好跟着我干，钞票会越来越多，女人也会有的。你比很多人都强，别因为过去的事自卑。”
郭志强重重地点头，心里的阴霾一下子散了——他决定，晚上就找机会跟小兰搭话，就算被拒绝，也要试试。
高羽和郭志强回到饭店时，店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大厅里四张桌子都坐满了人，有西津大学的学生，也有附近工地的工人。小兰正端着一盘红烧排骨，小心翼翼地走到桌前，笑着说：“您慢用，不够再添。”客人点头道谢，她转身时，刚好对上郭志强的目光，脸微微红了，赶紧低下头，快步走回后厨。
刘芳坐在吧台后，手里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地算着账，看到高羽，抬起头笑着说：“今天生意真好，才中午，营业额就快到两千了。”
高羽走过去，凑到账本前看了一眼：“不错，比昨天又多了。”
原来，自从高羽为了郭志强收拾赵伟发的事传开后，西津大学的学生都觉得高羽讲义气，纷纷来饭店捧场。有的学生还在朋友圈里发“羽真家常”的菜，配文“老板仗义，菜量足，味道好”，一来二去，饭店的名气越来越大，连附近小区的居民都来光顾了。
晚上九点，最后一桌客人走了。刘芳把账本递给高羽，眼里满是笑意：“今天营业额三千五百二十六块，纯盈利八百多。”
高羽接过账本，翻了翻，嘴角露出欣慰的笑：“不错，值得庆贺。”
刘芳的脸瞬间红了——她知道高羽说的“庆贺”是什么意思，以前他只要有开心的事，就会拉着她去出租屋，虽然没真的做什么，但搂搂抱抱、亲吻抚摸是少不了的。她捏着围裙的一角，心跳越来越快，手指都有点发颤。
高羽带着刘芳回了出租屋。打开门，暖黄的灯光亮起来，照亮了不大的客厅。高羽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橙汁，拧开一瓶递给刘芳：“刘婶子，喝点果汁，甜的。”
刘芳接过果汁，小口抿了一口，橙汁的甜味在嘴里散开，心里却更紧张了。“我……我喝了这瓶，就回去了。”她小声说。
高羽坐到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的腰，声音带着点温柔：“刘婶子，你一个人住，晚上肯定会做噩梦。今天饭店营业额这么好，咱们该庆贺一下，你就留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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