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芙嘴甜,讨好卖乖,溜须拍马,不吝溢美之词的招呼在厨子身上。
厨子是镇北侯府的老家奴,都叫他胖叔,几十年的厨艺,又知道陆文铮的口味偏好,自然得到过陆元帅的认可。
但,也不敌布芙天天无死角,轰炸式的夸赞,夸的小老头晕晕乎乎,觉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再加上布芙抽空就来陪胖叔唠家常,侃大山,还经常给他带一些小玩意,什么从东兀拿回来的漠兰花茶,什么自己做的弹弓子,说是让他拿回去哄孙子玩。
时间一长,两人竟成了忘年交。
再后来,布芙想吃啥了,都不用借陆文铮的光,胖叔就给她做了。
小厨房贴着墙摆着一张矮腿小方桌,是方便胖叔平时摘菜用的,平时吃饭也在这。
布芙领着顾念成、孟浪和李丘,拿了小板凳,一人一面坐下来等着开饭。
布芙将三人介绍给胖叔,胖叔很高兴,撸起袖子开干,誓要鼓捣出几个拿手菜,好好招待小友的兄弟。
布芙又将李丘介绍给顾念成和孟浪,三人很对脾气,相见恨晚,几句话后就开始称兄道弟。
胖叔从柜子最里面搬下一坛子酒,墩在桌子上,让他们边喝边等菜,边喝边聊。
几人说这样不好,大营里喝酒坏规矩,胖叔说,有菜没酒不成席,再说就这么一小坛,都不够你们塞牙缝的,也就润润嘴。
饭吃完,估计酒味就散了,没的事,啥事都不会耽误。
三人都是好酒之人,又有人劝,就活了心思,看看布芙,见她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也不再推辞,装那假干啥,开了泥封就分起酒来。
这次东兀一行,路上吃了不少苦,她反思了一下,针对喝酒这个事,是不是对下面的兵要求的太苛刻了。
冬日喝酒暖个身应该要通融的,打了胜仗,庆功宴上也该让他们喝两口。
今天这酒,胖叔说的也算对,好不容易聚一次,那她就不扫他们兴了,喝点就喝点吧,反正不在八营,下面兵也看不见。
“陆问咋还不来?这酒可不特意给他留着。”孟浪问顾念成。
顾念成咂了一下嘴,毫不掩饰对陆问的嫌弃:
“谁知道?说是被元帅抓回去述职去了,不知道得汇报到啥时候,没准连八营的马吃啥草料都得说明白了。”
胖叔手下利落,片刻工夫就炒了一桌子菜,被几人硬拉着坐下同席,胖叔很高兴,跟着几个小友一起吃喝,也跟着一起听布芙吹牛,哦不是,是细讲东兀之行。
为解释因何被降职一事,布芙把东兀一行添添减减,掺了不少假,讲的是跌宕起伏,风云开阖。
盗药和刺杀罕盟王这些事,都属高度机密,暂时不能拿出来跟他们吹,顾念成也不行,万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可是会坏大事的。
这是军里的规矩也是江湖规矩,做了黑事,口风紧,才能保住命、避开祸。
降职的原由也被布芙说成是因为打了蛮子,东兀觉得没脸了,然后去元帅那告黑状,元帅为了给东兀找补面子就罚了她。
隐去了自己的手臂连受三次伤,怕顾念成担心。
虚构了冬仓夜宴上,以一己之力大骂罕盟三百回合的悍举,这是布芙十分遗憾没有做成的事。
夜宴那日,陆文铮令她不可主动惹事,但布芙想,如果事惹上她,或者被迫惹事,应该可以大骂罕盟三百回吧?
就是还没等到这样的机会,就被萧染早早请回四方馆,把她和蛮子拉的远远的。
又借机贬了一把东兀冬仓节,几人但凡问道冬仓节的细节,布芙就说:
“不好不好,冻死个人,死冷寒天能过啥好节,脚丫子都快冻掉了。”
“不行不行,太乱了,哪哪都是人,藏个西兀探子太容易了,没事可别去,容易丢命。”
“没劲没劲,东兀皇帝长的像个大角瓜,抠搜的,拿不出手,还没有陆元帅有派头呢。”
布芙故意将东兀和冬仓节说的一无是处,是有私心的。
东兀再好,再繁华,她也不愿意夸出口,长他人志气,更何况同桌的这几位可都是大夏的武将,在他们心中,大夏必须是最好的,别国必须都是狗屁。
酒菜吃的差不多了,布芙的故事也讲完了,几人开始讨论起来,一会儿说布芙降职降的冤枉,一会儿说四百匹马白瞎了,咋能白给了羽林卫呢。
只有顾念成没说一句话,满心满眼的都是对布芙的心疼。
几人吃的高兴,聊的也开心,很快到了就寝的时辰,打算这就散了,各回各寝。
“咳!咳!咳!”小厨房门口传来一连串的咳嗽声,很假,很突兀。
齐刷刷往门口望去,一个黑着脸的元帅,冷冰冰的立在那里,后面站着个假装咳嗽的陆问。
陆问也想和他们一起吃小灶,可他没办法,从回到大营就被元帅抓着不放。
直到要就寝了,元帅要热水烫脚,才发现布芙没在身边,脸一下就黑了,直接就找到了小厨房,可见布芙是常在这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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