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尘,身心俱疲。
回到大营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就得整理内务,小老头态度好也没用,这屋子都造祸成啥样了!
真是欠了他的,倒了血霉了,为啥非得和这个脏老头睡一屋?
天爷呀!收了这老头吧,要不收了我吧。
好一阵口诛笔伐,在左军师不情不愿掏出二十两巨款的时候,终于堵住了布芙碎碎叨叨的嘴。
但也是只堵住了一小会儿,布芙就开始骂骂咧咧,说要回八营,还说要揍死小老头的亲卫兵,说着说着,又动手改规矩。
“一两一条例”改成了“十两一条例:物归原处,废物入篓。如有违犯,一次十两。”
左军师抗议,布芙镇压抗议,左军师反镇压,布芙反反镇压,最终抗议失败。
左军师撇着嘴,在布芙的淫威下,无奈的签下了不平等内务条令。
此时正在打扫卫生,整理内务的布芙,全然不知,她已经成为了大营小道消息的焦点人物。
“嘿,你们听说了吗?布营正被撸了,现在只是个队正。”
“你才知道呀,我后半晌就听说了,布将军,咱们元帅看重着呢,按说一般的错挨不了罚,这出趟差,就降职了,定是捅了个大篓子。”
“可不咋的,我跟你们说,我大舅家的表哥的堂弟的妹夫在亲卫队,他跟我说,布芙好像把东兀皇帝给骂了,要不是她赚来几百匹马,算是立了一功,她是要被一撸到底,当伙头兵的。”
……
布芙降职的消息,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大营,在众多大嘴巴一层层的添油加醋后,最后变成了:
布芙刺杀东兀帝未遂,被陆元帅贬为马夫,戴罪立功,什么时候侍弄好四百匹马,什么时候官复原职。
李丘听说后,担心不已,紧忙来慰问布芙,布芙反而安慰起李丘:
“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咋就传成这样了!没啥大事,就是惹了个祸,元帅罚我从队正做起,让我回炉改造。
别担心哈,饭照样吃,仗照样打,兄弟照样做,啥事没有,明早一起跑操哈。”
甘棠可是在陆文铮那听的正儿八经的一手消息,听完前因后果后,那脸上的表情要么僵在那半天不动,要么丰富的唱戏都用不了。
反正布芙办出来的事,他想都不敢想,听都没听过。
晚上,布芙按着左军师一通洗洗涮涮,吹灯睡觉,一老一少隔着个小炕桌,针对出使东兀一事开起了卧谈会。
左军师问的详细,布芙答的也详细,小老头听着听着就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肆意豪放,笑着笑着就打起了呼噜。
小老头也累了,白日里被布芙追着跑了一段,差点累残,又和陆文铮忙了半日军务。
天爷呀,这丫头宰了人家国主,好多事都要提前运行,好多事都得重新部署。
夜里又听布芙说书似的讲了一个时辰,若不是硬挺着想听个结尾,早就睡过去了。
布芙轻轻起身,从包袱里翻出一个新枕头,替换下小老头枕的旧枕,那是让萧染给她弄来的漠兰花枕头。
希望小老头枕上后,睡的好一些,少打点呼噜,就算打呼也打的顺畅些,别憋死了。
翌日,江大人和梁统领及四百羽林卫,在大营休整一夜后,准备启程回京都,毕竟临近年关,谁都想早点回家过个好年。
再说,梁统领还急着回去显摆他新得的战马,早点嘚瑟早高兴。
江大人也急着将《大兀毒经》和解毒神药早些呈给皇上,早呈上去早安心。
陆文铮目送着远去的队伍,几辆马车装着东兀帝后给永泰帝的回礼,被护在四百骑兵中间。
怎么看着那么别扭,马车挺顺眼,别扭的是四百骑兵。
这四百战马,可是我北焰军的人要来的,怎么就给了羽林卫?
哦,好像是自己说的,布芙立的功是羽林卫的功,抵不了北焰军的过,如果四百战马扣在北焰军,就算布芙功过相抵,让她官复原职。
自己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就为撸了布芙的官职,舍了这么一大群好马,哎,真是被布芙那个惹祸精气糊涂了。
现在反悔还来的及不?要不出兵把他们截回来?
算了,不是每个人都当得起无赖的,丢不起那人。
别扭,看哪都别扭!
嗯?布芙呢?她现在还是自己的亲卫队正,一转身又没影了,去哪疯去了?
还有没有点纪律性了,挨罚没够是吧!早晚得被她气死。
离腊月二十三北焰军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布芙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她当够了陆文铮的亲卫,她想八营了,她要回八营。
而在八营,掰着手指头和脚指头数日子的顾念成,没等来布芙,先等来了大营的传令兵,通知他和陆问参加腊月二十三的北焰军大会,同时还有一则全军通告:
“八营正布芙,擅自行动,不守军纪,即日贬为队正,全军通告,以儆效尤。”
短短一行字,也没说清具体原因,可急坏了顾念成,也急坏了八营一众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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