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把信放进邮筒,转身往回走。日头已经偏西,村道上影子拉得老长。她手里还攥着扫帚,指节发白,脑子里全是那张“香满屯”的海报。一样的麦穗,一样的辣条,连油光都画得一模一样。
她不信这是巧合。
回到厂门口,她又检查了一遍门锁。铁链缠了三圈,挂锁也扣得死紧。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她绕到后窗,看每一扇玻璃是不是关严了。回来时顺手把墙角的铃铛拉线试了试——那是用打码机零件改的报警器,一扯就响。
夜里十点多,屋里灯还亮着。王秀莲早睡了,陆峥在厢房躺着养伤,手臂上的膏药还没换。林晚坐在操作台前,手里翻着商标申请的副本。纸页都快磨毛了,她还是不敢松劲。
突然,“哐——!”
一声巨响从大门方向炸开,整个厂房都震了一下。
林晚猛地站起,抓起桌下的防狼喷雾和手电筒就往外冲。刚跑到门口,又听见“咚!咚!”几声闷响,像是铁器砸在木头上。她一脚踹开侧门,手电光扫过去,五个人影正围着大门挥铁锹!
“有人抢劫!”她大喊。
声音划破夜空。没人应。狗也没叫。那些人根本不躲,抡起铁锹继续砸。门框已经开始裂了,木屑飞得到处都是。
林晚伸手一扯墙边的铃绳。
“叮铃铃——!”
尖利的警铃声瞬间响起,像刀子割进黑夜里。
她刚要再喊,一道黑影猛地撞向侧门。门板晃了两下,差点被踹开。她退后两步,打开防狼喷雾对准门口。
外面的人骂了一句:“妈的,有机关!”
领头的那个戴帽子,脸蒙着布,手里拎着一把宽口铁锹。他朝身后挥手:“快点!砸了门就走!”
另一人举起铁锹劈向锁链。金属撞击声刺耳得很。
林晚咬牙,冲到窗边抄起砖头砸向玻璃。“哗啦”一声,碎渣四溅。她把手电绑在窗台上,光照着大门方向。然后她掏出空间里的强光手电,按下开关,直直照向那几个人的脸。
“谁敢动这个厂,我让他坐牢!”她吼。
那人被光晃得眯眼,抬手挡了一下,骂道:“小娘们儿找死!”
话音没落,他举锹就要往里闯。
就在这时,厢房门“砰”地打开。
陆峥赤着上身冲出来,裤腰带都没系好。他一眼看到林晚站在门口,几个壮汉正要破门,立刻扑过去把她往旁边一拽。
“闪开!”
话音未落,铁锹横扫过来。他抬臂格挡,刀刃擦过右臂,“嗤”地划开一道口子。血立马涌了出来。
林晚惊叫:“陆峥!”
他没回头,盯着那群人,低喝:“进屋去!”
“我不走!”她甩开他的手,反手对着最近那人脸上就是一喷。
“啊——!”那人捂着眼睛惨叫,踉跄后退。
陆峥趁机一个扫腿放倒另一个,翻身压住对方手腕,夺下棍子。第三个人从背后偷袭,他侧身滚开,顺势抓住对方脚踝一拉,那人仰面摔在地上。
可对方人多。剩下三个围上来,铁锹、棍子全指着陆峥。
林晚又喷了一个,但最后一个离得远,没中。那人举起铁锹,直奔她脑袋砸来。
陆峥猛扑过去,用肩膀撞开她。铁锹擦着他背脊划过,衣服撕开一大片。
“都给我住手!”一声怒吼从后屋传来。
王秀莲提着热水壶冲出来,头发乱糟糟的,一手扶着墙喘气。
“谁敢动我儿媳的厂子,老娘烫死你们!”
她话没说完,整壶沸水泼向领头那人。
“啊——!”那人捂着脸跪倒在地,帽子掉了,脸上全是红印。
其他人慌了神,往后退。
陆峥抓住机会,跃身而起,冲上去一拳打在一人下巴上。那人闷哼一声,仰头栽倒。他顺势夺下对方手里的铁锹,反手压住脖子,膝盖顶住胸口。
林晚立刻从空间拿出绳子,三两下把他双手捆住。
王秀莲抄起扫帚守在门口,指着剩下两个:“谁敢再进一步,我就敲碎他的脑袋!”
那两人对视一眼,转身就想跑。
陆峥拖着受伤的手臂追上去,一脚踢翻一个。林晚冲过去按住他肩膀:“别追了!留一个就行!”
那人挣扎着想爬起来,衣兜却被地上石头勾住,“刺啦”一声撕开。一张卡片掉进泥里。
林晚眼疾手快捡起来。
泛黄的纸片,印着一行字:**李记辣条作坊·县城南街17号**。背面用蓝笔写着:“事成付两百”。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一点点收紧。
原来是你。
她抬头看向陆峥。他靠在墙边喘气,右臂血流不止,衣服湿了一大片。他看见她手里的名片,眼神一沉。
“看清了?”
她点头:“是他们。”
陆峥抹了把脸上的汗,声音冷得像铁:“那就别怪我不讲规矩了。”
王秀莲走过来,把扫帚靠墙放好,蹲下来看那被绑住的男人:“嘴还挺硬,一句话不说。但名片都掉了,还想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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