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林晚还站在厂房门口。夜里的风有点凉,她手扶着门框,胳膊发酸,手指头还在微微发抖。打码机早就停了,屋里静得能听见墙角老鼠啃纸箱的声音。她没走,也不敢睡,怕一闭眼就倒下去起不来。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瓶汽水灌了几口。这玩意儿不是啥补品,但冰凉的水滑进喉咙,脑子总算清醒了一点。她转身回屋,把笔记本摊在操作台上,翻到空白页,提笔写下四个字:必须有商标。
厂子越做越大,辣条、米糕、坚果包都出了名,可到现在连个正经牌子都没有。别人贴个“陆家风味”就敢卖,迟早被人抄烂了。她不能再拖。
正想着,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女孩跑进来,书包带子快断了,一边跑一边用手拽着肩头。是张婶的女儿小兰。
她一头冲到林晚跟前,气喘得说不出话,怀里抱着一叠画纸死死不松手。过了几秒才挤出一句:“林姐……我来了!”
林晚愣住:“这么早?你咋知道我在厂里?”
“我妈说你昨夜通宵改包装,肯定今早还得忙。”小兰把画纸放在桌上,双手压着边角,“我还记得你让我设计海报的事。我想着,厂子要有自己的样子,不能光靠名字喊。”
她说完,一张张翻开图纸。一共十张,每张都画了不同的图案。有的是大红灯笼底下挂根辣条,像过年挂腊肉;有的是三个小孩举着零食跳舞,花里胡哨的;还有张画了个大锅,锅里冒出“香飘十里”四个字,活像供销社门口的宣传画。
林晚一张张看过去,眉头越皱越紧。
小兰声音低下来:“我知道我不专业……没人教过我。但我查了县文化馆贴的招贴画,也看了包装纸上的图案,试着画了些。”
林晚没说话,手指停在第七张纸上。
这张图不一样。背景是一圈金黄的麦穗,围着一根红油油的辣条,线条简洁,颜色分明。麦穗饱满有力,辣条上有细线勾出的油光,底下写着两个字:“峥晚”。
她抬头:“这个,你什么时候画的?”
“昨晚。”小兰脸红了,“我改了好几遍。麦穗代表咱农村,辣条是你做的,名字取你们俩的姓,我觉得……挺配的。”
林晚盯着那幅图,心跳快了一拍。
就在这时,脑子里“嗡”地一声,像是有人敲了一下钟。紧接着,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来——空间动了。
【检测到原创品牌设计,符合注册条件,是否开启商标保护机制?】
林晚猛地攥紧了纸边。
能注册?真的能?
她深吸一口气,指着图纸说:“就用这个。”
小兰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真的行?”
“行。”林晚点头,“但得改。麦穗再密一点,要显得结实。‘峥晚’两个字别用圆体,换方正的,让人一看就觉得靠谱。”
小兰立刻掏出铅笔,在边上记:“字体要稳,麦穗要实,不能空飘。”
两人蹲在地上,林晚用笔圈出修改处,小兰一边听一边点头。她手指被铅笔磨得发黑,也不管,只顾着记。改到第三处时,她突然抬头:“林姐,我能留在这儿吗?等你注册好了,我帮你画全套包装?”
林晚看着她。这姑娘眼里有种光,不是讨好,也不是巴结,是想做事的劲头。
她没答应,也没拒绝,只说:“先改图。别的以后再说。”
太阳升起来时,小兰终于改完最后一稿。林晚把原图收进随身布包里,又悄悄从空间取出二十块钱。这是她之前低价收白糖省下的差价,一直留着应急。她趁小兰不注意,塞进了她的书包夹层。
小兰背起书包要走时,回头笑了笑:“林姐,我明天还能来吗?”
“能。”林晚说,“带着新图来。”
人走了,林晚锁好厂房门,回到操作间。她把图纸铺在桌上,对着阳光照了照纸纹,确认没有复写痕迹。然后打开铁皮柜,把图放进去,上了锁。
她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脑子却停不下来。商标一旦提交,就得公开样品。村里那些眼睛盯了她好久的人,肯定立马动手抄。
她不怕他们抄,她怕他们抄得快,抢在注册前就把市场搅混了。
正想着,外面传来动静。
她起身走到晒场,准备检查昨夜晾的米糕干度。刚推开后门,目光扫过村道方向,整个人顿住。
村口那家小卖部门口,不知何时贴了张新海报。
红底黄字,画着一圈麦穗,中间一根油亮辣条,底下写着“香满屯”。图案风格和小兰的设计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麦穗稀疏些,辣条歪了一点。
林晚冷笑。
动作倒是快。
她盯着那张海报看了三分钟,转身回厂。脚步比来时稳得多。
她走进操作间,从铁皮柜取出原稿,翻到背面。那里已经用钢笔写好了申请信息:产品类别、使用范围、申请人姓名。
她拿起信封,装好材料,写上县工商局收。
然后她把信放在桌上,顺手抓起墙角的扫帚,走到厂房门口开始扫地。扫到大门外两米时,她停下,抬头看了眼天空。
日头正高。
她握紧扫帚柄,指节发白。
远处,一辆自行车拐进村道,铃铛响得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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