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懒洋洋地洒在古玩街的青石板上。
我背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双肩包,再次推开了“博古轩”那扇挂着铜铃的玻璃门。
“叮铃——”
柜台后面,正对着泛黄账册打盹的刘老板,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看清是我,他快速地从柜台后绕了出来,热情得有些夸张:
“哎呦!江姑娘!您可算来了!我这几天是天天盼、夜夜想啊!”
他搓着手,眼睛直往我背包上瞟,“是不是……又有什么好玩意儿,要照顾小店生意?”
我被他这热情劲儿逗乐了,把背包卸下来放在柜台上:“刘老板,您这消息够灵通的啊。我这才刚进门,您就嗅到味儿了?”
“嘿嘿,”刘老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瞒您说,自打上回您那件玉壶春瓶出手后,我这心里就跟猫抓似的。老陈那边……可是闹出大动静了!”
“哦?”我故意放慢动作问道,“什么大动静?难不成那瓶子卖出天价了?”
“何止是天价!”刘老板一拍大腿,激动得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八千万!整整八千万啊!老陈牵的线,卖给了一位隐世的富豪!”
我解开软布的手微微一顿,挑了挑眉:“八千万?哪个二傻子……哦不,哪位豪爽的买家这么有眼光?”
这价格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期,虽然那瓶子绝对值这个价,但能如此爽快接盘的,绝非普通富豪。
刘老板凑得更近了,声音压得极低神秘说道:“可不是一般的富豪!是司徒家!传承了几百年的古老世家,底蕴深不可测!”
“买主是司徒家现在的掌舵人,司徒澜,听说今年才二十五岁,但那手腕……啧啧,厉害得很!”
司徒家?司徒澜?这两个名字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没什么印象。看来真是隐于世间的庞然大物。
刘老板继续道:“老陈特意交代了,说要是您再来,无论如何要告诉他,司徒澜小姐……想见您一面。”
“见我?”我有些意外,我把青花瓷瓶放在了柜台!
“她见我做什么?难不成还想买?我这儿可没第二件一模一样的了。”
晨光透过窗棂照在瓶身上,雨过天青的釉色流转着静谧的光华。
刘老板的目光瞬间被吸了过去,我咳嗽一声,他才勉强移开视线。
他回答道:“老陈没说具体原因,只司徒小姐吩咐,若您肯赏脸,她随时恭候。我看……不像是单纯为了买卖。司徒家……似乎对东西的来历,更感兴趣。”
来历?我心里微微一震。这些传承悠久的世家,果然没那么简单。
他们或许能从器物本身,看出一些常人无法察觉的蛛丝马迹。
我沉吟了片刻。去见见这个司徒澜,或许有风险,但也可能是一个机会。
深入了解这个世界隐藏富豪的一个机会。
毕竟,我要做的事情,需要的资源是海量的。
“行。”我下了决心,对刘老板说,“那你给老陈打电话吧,就说我在这儿等着。看看那位司徒小姐,方不方便移步过来一叙。”
“好!好!我这就打!”刘老板喜出望外,赶紧跑到柜台,拨通了电话,手还有些发抖。
我则重新将目光投向柜台上的瓷瓶,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釉面。
司徒澜……二十五岁的世家掌舵人,杀伐果断?听起来是很有意思,不过风险也高。
古董店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刘老板对着话筒低声细语的嗡嗡声!
半个钟头不到,古玩街尽头就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停在了古董行门口。这速度,快得有点出乎我意料。
店门上的铜铃“叮铃”一响,老陈先推门进来,脸上堆着恭敬的笑,侧身让到一边。紧接着,一个高挑利落的身影就走了进来。
正是司徒澜。
她穿了一身剪裁得体的烟灰色西装裤,料子笔挺,线条干净利落,一点多余的花哨都没有。
她的短发梳得整整齐齐,露出一张明艳又大气的脸。
她的好看是带刺儿的那种,像开了刃的刀,又亮又扎眼。
她连句客套寒暄都没有,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后马上就盯住了柜台上的青花瓷瓶。
她高跟鞋踩在旧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响声。
“江小姐。”她开口,声音清亮,没什么温度,但自带一股压人的劲儿,“久闻大名了。”
我点了点头,没多说话,心里却在快速掂量。这位司徒家的当家人,比我想的还要年轻,做事也更……直接。
她没像一般买古董的人那样先看东西,反而把目光转到我脸上,眼里居然有点……像是欣赏的意思?
“我更佩服的,是江小姐你在北山和周边村子做的事。”她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清楚,
“你上次卖瓶子的钱,一大半拿来修路,剩下的建了小学和医疗站。这年头,这么干的人不多了。”
我心里动了一下。她查过我,而且查得挺细。
这不奇怪,以司徒家的本事,想摸我的底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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