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招标办公室,姜悦把一卷手绘图纸铺在会议桌上。
晨光透过百叶窗,照得图纸上的朱砂印记闪闪发亮。
“百草宗...”施工队老陈扶了扶老花镜,“这山门要九十九级台阶?”
姜悦指尖点着图纸:“每级台阶得用青金石铺,防滑还要刻药草纹样。”
老陈掏出计算器按得噼啪响:“料钱加人工...三百万刚够。但得上山开路,这得批林业许可。”
窗外卡车轰鸣声里,姜悦递过平板电脑:“这是无人机勘测的地形图。后山有现成的采药小道,拓宽就行。”
“半年!”老陈拍桌子,“光运建材就得三个月!还得避开采药期...”
姜悦突然从包里掏出个玉瓶:“预付定金...再加这个。”
瓶盖打开时,满室飘起异香。老陈瞪大眼:“这...这是?”
“强筋健骨丹。”姜悦轻笑,“工人磕碰伤一抹就好。”
老陈颤抖着手签合同,笔尖划破三张纸。最后盖章时,他突然压低声音:“姜老板...您这宗门,是不是要布阵?”
姜悦挑眉:“陈工头懂风水?”
“我爷爷那辈...”老陈指指图纸上的炼丹房位置,“说过那山坳是龙吐珠格局。”
正午时分,姜悦踩着高跟鞋走出招标办。手机银行到账提示音响起时,她对着施工队发来的动工照片轻笑。
回村大巴上,她修改着设计图。铅笔划过斋堂位置时,突然添了个小药园——正对着何雨墨复健理疗室的窗户。
夕阳西下时,姜悦站在山脚仰望。施工队的红旗插在半山腰,开山炮的闷响惊起飞鸟。
她哼着走调的歌往家走,开心不已!
蒋星越的跑车歪歪斜斜停在新修的施工便道旁,车门上溅满泥点。
“悦儿...”他伸手要拉她胳膊,“跟我回蒋家祠堂完婚,这破山头我给你建!”
姜悦反手抽出腰间药锄,寒光闪过,跑车后视镜“哐当”落地。
她鞋跟碾碎镜片:“蒋少爷,你挡着我宗门的风水了。”
半山腰的挖掘机突然熄火,工人们探头张望。
蒋星越俊脸涨红,一把扯开衬衫领口:“我哪点配不上你?蒋家药铺全国连锁...”
“连锁?”姜悦嗤笑,“上个月卖假药被查封的,是不是你三舅公的店?”
施工队突然爆发出哄笑。蒋星越猛地掏出钻戒盒单膝跪地,钻石在尘土里闪着刺眼的光。
“嫁给我!”他嗓子嘶哑,“聘礼是蒋家一半股份!”
姜悦弯腰捡起戒指,对着夕阳看了看,突然甩手扔进悬崖:“留着给你那些小明星镶牙套吧。”
悬崖下传来落水声。蒋星越暴起拽她手腕,却被工头老陈用铁锹架开:“蒋老板!我们这正开山呢!”
“滚开!”蒋星越目眦欲裂,“姜悦!你建宗门的钱哪来的?是不是何雨墨...”
药锄突然抵住他喉结。姜悦眼底结着冰碴:“再提他名字,我让你蒋家祖坟长满断肠草。”
暮色渐沉,开山炮再次轰鸣。
蒋星越瘫坐在碎石堆里,看着姜悦头也不回走向山顶。
她工装后背的“百草宗”字样,在夕阳下像三道血痕。
“你会后悔的...”他对着背影嘶吼,“没有蒋家支持...”
姜悦转身,手心里托着颗丹药:“认得吗?七日断魂散。你再纠缠,我让你爹的寿宴变丧宴。”
跑车狼狈倒车时,车尾灯在盘山路上拉出猩红的痕。
姜悦站在悬崖边,直到引擎声彻底消失。
山风掀起她衣角,露出腰间密密麻麻的银针——那是她给自己扎的止痛穴。
“姜老板!”工头在远处喊,“奠基碑运到了!”
溪风倚在未完工的山门柱旁,宽袖道袍被山风卷起云纹。
“姜宗主。”他指尖凝出冰晶,在空中绽成莲形,“溪氏丹诀第七卷...够当入门礼么?”
姜悦正核对建材清单,闻言笔尖顿住。冰莲飘到她眼前,花瓣里浮动着古老丹方。
“上古溪家...”她抬眉,“传说中丹圣的后裔?”
溪风轻笑,银发扫过她账本:“为寻《百草经》残卷...游历三百年了。”
山脚下突然传来跑车急刹声。蒋星越冲上山坡,看见溪风时瞳孔骤缩:“悦儿!这神棍哪来的?”
溪风袖中飞出一道符纸,蒋星越的定制皮鞋瞬间陷进青石缝。
姜悦头也不抬:“蒋少爷,你踩到我刚铺的阵眼了。”
“阵眼?”蒋星越暴怒拔脚,“这野男人...”
溪风忽然并指划向虚空。山门立柱上的符咒亮起,将蒋星越弹飞三丈。
“姜宗主。”溪风转身递过玉简,“溪家灵脉三成收益...换你道侣名分。”
姜悦扫过玉简内容——灵矿清单长得望不到头。她突然笑了:“成交。”
蒋星越爬起时,正看见溪风执起姜悦的手。
银发男子指尖在她掌心画契,金光闪过时,整座山嗡鸣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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