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官道上,三匹快马疾驰而过,马蹄扬起的尘土中,京营女官李蓉的发髻早已散乱,青色官服后背被鲜血染红,身后十余名黑衣私兵紧追不舍,手中长刀在阳光下泛着致命的冷光。
“李大人,别跑了!柳相有令,只要你交出‘太皇太后的遗物’,就留你全尸!” 为首的私兵嘶吼着,手中的弓箭对准李蓉的后背,箭尖蓄势待发。
李蓉咬紧牙关,拼命夹紧马腹 —— 她曾是京营中少有的女官,上月因揭发柳嵩私兵 “挪用京营粮草”,被柳嵩记恨。
如今柳嵩与三皇子内斗受挫,竟迁怒于她,不仅革去她的官职,还派私兵追杀,只为抢夺她当年从太皇太后宫中带出的 “遗物”。
就在箭尖即将射出的瞬间,道路两侧突然冲出五名黑衣女子,手中的机关弩对准私兵:“清鸢卫在此!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为首的正是苏眉,她接到清鸢卫眼线的消息,知道李蓉会经过此处,特意带着成员埋伏在此。
私兵们没想到会遇到阻拦,愣神的间隙,苏眉已下令射击。“咻咻” 几声,机关弩的箭射中私兵的马腿,马匹受惊跃起,将私兵甩在地上。
李蓉趁机勒住马,翻身下马,跑到苏眉身边:“多谢姑娘相救!柳嵩的人是冲太皇太后的遗物来的,我不能让他们拿到!”
私兵们从地上爬起来,见清鸢卫人数虽少,却个个手持机关武器,不敢贸然上前,只能虚张声势:“一群女流之辈,也敢阻拦柳相的命令?识相的就交出李蓉,否则等柳相的援兵到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苏眉冷笑,从袖中掏出两枚爆鸣机关弹,扔向私兵脚下。
“嘭” 的一声巨响,私兵们被震得耳鸣眼花,清鸢卫成员趁机冲上去,用短刀制服三名私兵,剩下的见势不妙,狼狈逃窜。
将李蓉带回破庙时,沈清辞正和萧惊寒整理京营账目。看到李蓉受伤的模样,沈清辞立刻让林巧为她处理伤口。
李蓉坐在凳子上,看着沈清辞手中的 “太皇太后医案关键页”,突然浑身颤抖:“这…… 这是太皇太后的脉案?姑娘也在查太皇太后的旧案?”
沈清辞点头,将医案递过去:“我们怀疑太皇太后当年并非‘突发恶疾’,而是被人下了毒蛊。李大人曾是京营女官,是否知道些什么?”
李蓉接过医案,指尖抚过 “噬心蛊” 三个字,眼泪瞬间涌出:“姑娘说得对!太皇太后是被下了蛊!我当年是太皇太后的贴身女官,亲眼看到柳嵩送来的药有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将尘封的往事娓娓道来 ——
“永安二十三年冬,太皇太后偶感风寒,柳嵩主动上奏,说他有‘祖传驱寒汤药’,能为太皇太后调理身体。
汤药送来那天,我就在殿内伺候,那药闻起来有股奇怪的异香,不像普通的草药味。太皇太后喝了药后,当天下午就开始畏寒,晚上更是心悸不止,第二天就昏迷了。”
“我当时觉得不对劲,就想去告诉皇上,可刚走出慈宁宫,就看到太皇太后的贴身太监被柳嵩的人拖走,第二天就传来太监‘突发恶疾去世’的消息。
我害怕被灭口,就趁乱从太皇太后的梳妆盒里拿了一件遗物,逃出皇宫,后来辗转进入京营,本想隐姓埋名,却没想到还是被柳嵩找到了。”
沈清辞听完,立刻拿出纸笔,将李蓉的话记录下来,结合医案碎片分析:“太皇太后喝药后当天出现症状,之后三个月逐渐衰弱,符合‘噬心蛊慢性发作’的特征。
柳嵩故意用‘驱寒汤药’掩盖蛊毒,还灭口贴身太监,就是怕秘密泄露。他这么做,根本不只是为了权力,而是想一步步清除皇室障碍,最终夺取皇位!”
萧惊寒也认同:“柳嵩勾结北狄、克扣军饷、毒杀太皇太后,所有行为都指向‘谋反’。
现在李大人提供了关键证词,我们的证据链又完善了一步。接下来,只要找到太皇太后的遗物,或许能拿到更多柳嵩的罪证。”
提到遗物,李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盒,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雕刻着凤凰纹样的玉佩:“这是太皇太后当年最爱的玉佩,她曾说‘这玉佩能护皇室平安’,我逃出宫时特意带出来,觉得它或许藏着什么秘密,可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发现异常。”
沈清辞接过玉佩,指尖抚摸着凤凰纹样,突然注意到玉佩的背面有微小的刻痕 —— 刻痕组成的图案,竟与外祖父机关盒上的 “七星锁” 纹路一致!
“这玉佩上有机关!” 沈清辞激动地说,“我外祖父曾设计过‘七星锁机关’,这种纹路通常用来隐藏秘密,只要找到对应的‘星位’,就能打开玉佩,取出里面的东西。”
她按照《机关术秘录》的口诀,用细齿凿轻轻按压玉佩上的 “天枢、天璇” 两个星位。“咔嗒” 一声,玉佩的中间部分缓缓打开,里面藏着一张卷成细条的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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