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比我学生写的期末论文还离谱。”
她苦笑着把《存在与虚无》往地上一扔。
以前在课堂上，她总给学生讲“他人即地狱”，现在才明白这话有多扎心。
自己就像个傻白甜，掉进人家精心设计的剧本里，还傻乎乎地以为，是主角光环附体。
窗外夜猫子叫得瘆人，威廉捣鼓的蒸汽钟，还在“滴答滴答”走。
楚知夏突然想起，每次熬夜研究时，小柔都会抱着毯子，轻手轻脚进来，把她冻僵的脚丫子，捂在怀里暖着。
现在想来，这温度怕不是人家算好的“信任升温剂”，专门拿捏她的。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她念叨着白天怼小柔的话，越想越觉得讽刺。
那些在现代课堂上，说得头头是道的理论，这会儿就像过期的止疼片，根本治不了，心里这道流血的伤口。
她抄起镇纸“哐当”一声砸向铜镜，碎镜片里映出好多个，扭曲的自己——原来被信任的人背刺，真的会让人怀疑人生。
月光从破碎的镜子缝里漏进来，洒在璇玑盘上像张蜘蛛网。
楚知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把穿越当玩游戏，靠着现代知识开挂，却忘了人心这东西压根没攻略可查。
就说小柔脖子上那道疤，到底是苦肉计，还是某个瞬间的真心？
她越想越乱，脑袋都快炸了。
“要是我学生看见我现在这熊样，估计得笑掉大牙。”
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想起以前导师总说：“学哲学不是为了讲道理，是让人在乱糟糟的生活里不迷路。”
可当最信任的人突然变脸，这“不迷路”的本事咋就不管用了呢？
外面传来裴凛巡逻的脚步声，威廉实验室，时不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
楚知夏叹口气，捡起地上的哲学书。
书页里掉出张小纸条，是小柔写的“公主记得添衣”。
她盯着这清秀的字看了半天，最后夹进《理想国》里——就当是这段日子，买了张教训的入场券吧。
蒸汽钟敲响半夜十二点，楚知夏重新翻开《天机图谱》。
这次她没急着解密，而是在空白处写了句话：“被背叛就当是人生更新系统，虽然卡得要死，但更新完保准变强。”
窗外还是黑漆漆一片，但她知道，天总会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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