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变在大家的努力下,算是得到了平息。
楚知夏白天要审镇南王的余党,晚上得熬夜研究璇玑盘,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多亏小柔忙前忙后,又是煮安神茶,又是帮她整理资料,一口一个“公主累坏了”,听得楚知夏心里暖乎乎的——这年头,有个贴心小棉袄比啥都强!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小棉袄”竟是件带刺的马甲。
那天她正对着璇玑盘,和《天机图谱》苦思冥想,突然发现书房的暗格被撬开了!
装着图谱关键页的檀木盒空空如也,旁边只留下半杯冷掉的安神茶——正是小柔每天送来的。
“小柔!小柔!”楚知夏喊了几声没人应,后知后觉摸了摸茶杯——还有余温,人肯定没跑远!
她抄起桌上的蒸汽定位仪就往外追,心跳快得像擂鼓。
这图谱关键页,可是解开九州秘宝的钥匙,丢了可就全完犊子了!
追到皇宫后花园的竹林时,月光突然被一片黑影遮住。
楚知夏抬头一看,差点惊掉下巴——小柔轻飘飘落在竹枝上,平日里的粗布丫鬟服,换成了绣着银丝机关纹的黑袍,面纱下隐隐透出诡异的蓝光。
更离谱的是,她身后还站着十几个,蒙着青铜面具的人,手里的弯刀泛着冷光。
“公主,别来无恙啊?”小柔的声音变了,带着股金属般的冰冷。
她慢悠悠摘下面纱,额间赫然印着天机阁的九芒星印记,“多谢你这么信任我,连《天机图谱》都放心让我保管。”
楚知夏感觉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了。
眼前这个笑得阴森的女人,和那个会蹲在她脚边,帮她系鞋带的小丫鬟,真的是同一个人?
她想起每次遇险时。小柔担忧的眼神,生病时熬的白粥,还有深夜里陪她,说话解闷的样子……原来全是演的!
“为什么?”楚知夏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我一直把你当亲妹妹!”
“亲妹妹?”
小柔嗤笑一声,跳下竹枝逼近几步,“你不过是我们天机阁选中的棋子罢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握之中。”
她突然伸手抓起楚知夏的手腕,冰凉的指尖划过脉搏,“你以为那些机关陷阱是巧合?那些‘意外’获得的线索,都是我们故意让你找到的。”
楚知夏感觉浑身血液都凉了。
怪不得每次寻宝都险象环生,却总能在绝境中发现转机;
怪不得,天机阁总能精准掌握他们的行踪……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她想起萨特说的“他人即地狱”,此刻算是彻彻底底体会到了。
“你们想干什么?”
楚知夏强压下怒火,目光扫过周围的面具人,“复活前朝?就凭你们?”
“没错!”
小柔眼中闪过狂热的光芒,举起偷来的图谱关键页,“有了这个,再集齐九州秘宝,天机阁就能重现千年前的辉煌!而你……”
她突然贴近楚知夏耳边,声音像毒蛇吐信,“不过是帮我们,打开宝藏大门的钥匙罢了。”
楚知夏突然笑了。
这笑声把小柔都笑懵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井底之蛙。”
楚知夏猛地甩开她的手,后退几步站定,“以为握着几张破图纸,就能改天换地?
知道什么叫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吗?
就算你们重建了前朝,没有现代科技、没有思想变革,不过是重复封建王朝的老路!”
她想起自己在现代课堂上,给学生讲的唯物史观,此刻字字铿锵,“历史的车轮谁也挡不住,你们这些逆潮流而动的跳梁小丑,注定要被碾成粉沫!”
小柔脸色骤变,一挥衣袖:“给我拿下!”
话音未落,面具人已如鬼魅般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竹林外突然响起,熟悉的喊杀声——裴凛和威廉带着蒸汽护卫队杀到了!
混战中,楚知夏趁机去抢小柔手里的图谱。
两人撕扯间,她瞥见小柔脖子后的旧伤疤——那是上次遇袭时,小柔替她挡刀留下的。
这一刻,楚知夏心里五味杂陈:“难道那些生死与共的瞬间,真的全是假的?”
“楚大人!小心!”
裴凛的怒吼传来。
楚知夏本能地侧身一躲,小柔的弯刀擦着她耳际划过。
再抬头时,小柔已趁着混乱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威胁:“咱们的账,没完!”
夜风掠过竹林,吹得楚知夏浑身发冷。
她握紧拳头,指甲缝里渗出鲜血。
作为一个哲学老师,她见过太多人性的复杂;可当背叛真正发生在最信任的人身上,这份刺痛,还是让她几乎窒息。
回去后,楚知夏瘫在书房的太师椅上,盯着冒热气的蒸汽台灯直犯愣。
这灯喷出的白雾飘啊飘,让她突然想起小柔端来的安神茶,连那茶汤表面的热气,都仿佛还在眼前。
她下意识伸手去够茶杯,结果摸到的只有冷冰冰的桌面——原来这些日子的温暖,全是人家演的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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