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绣发现绣筐里多了个小纸包,打开一看,是几缕她从没见过的丝线——有像晚霞一样渐变的橙红,有像溪水一样泛着蓝光的翠绿,还有种银丝裹着金线的,摸起来滑溜溜的。她刚拿起那根钢针,就觉得指尖一麻,针自己跳起来,在她手心里转了个圈。
阿绣吓得差点把针扔出去,却见针稳稳地落在绣绷上,拖着一根晚霞色的丝线,飞快地绣起来。这次绣的是朵桃花,花瓣从浅粉到深绯,过渡得自然极了,花萼上还沾着颗晶莹的露珠,细看竟像是用银线拧出来的。
“你……你是针成精了?”阿绣大气不敢出,小声问。
针顿了顿,针尖在布上点了点,像是在点头。
阿绣的心跳得像打鼓,却不怕。这针精虽然笑话她笨,绣活儿是真的好,还留了这么好看的丝线给她。她试探着拿起绣花剪:“要不要我帮忙剪线头?”
针精跑得更快了,像是在说“不用你添乱”。
打这以后,阿绣的绣筐就热闹起来。
白天她照常笨手笨脚地绣,夜里针精就出来返工。她绣的歪歪扭扭的枝干,针精会添上几笔遒劲的纹路;她绣的不成形的鸟雀,针精会补出灵动的眼睛和蓬松的羽毛。有时阿绣故意绣错,第二天就会发现错处被改成了巧妙的装饰——比如把本该绣在袖口的梅花,改成了攀在袖边的小松鼠,憨态可掬。
阿绣渐渐摸清了针精的脾气。它爱干净,每次绣完都会让阿绣把丝线理得整整齐齐;它嘴硬心软,嘴上笑话阿绣笨,却会在她打瞌睡时,用针尖轻轻戳她的手背提醒;它还特别喜欢吃蜂蜜,阿绣发现每次给绣筐旁边放一小碟蜂蜜,第二天针精的活儿就格外细致。
“你到底叫什么呀?”一天夜里,阿绣趴在桌上装睡,偷偷看针精干活。月光下,小小的银色身影在绸缎上跳跃,像个跳着舞的小精灵。
针精吓了一跳,差点把针尖戳到自己(虽然它是针,也怕疼)。它停顿了一下,用金线在布角绣了个极小的“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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