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塔吊操控室的门窗在司徒恶离开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阴煞之气封死,如同覆盖上了一层粘稠的黑墨。
“想走?”
林墨眼神一厉,对方反应太快,而且这封门的手段极其刁钻,并非实体阻挡,而是浓郁的煞气凝聚,强行破开只会引起反噬。
但他林墨最不怕的就是这种“灵性”层面的东西。
他左手依旧维持着稳定脚下“泄煞坑”的灵诀,右手已然抬起,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一点微不可察的金芒流转,凌空疾书!空气中,一道由纯粹灵机构成的复杂符文瞬间成型,散发出破邪、锐进的气息。
“点灵,破煞符!去!”
他并指一点,那虚幻的符文如同离弦之箭,带着轻微的破空声,直射被煞气封堵的门口。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入冰水,符文与黑色煞气接触的瞬间,发出刺耳的腐蚀声,浓郁的黑气剧烈翻腾、消融,迅速被净化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缺口。
“天佑,护住顾董他们!我去追!”林墨语速极快,身形一晃,已如猎豹般窜出,冲入塔吊内部。
陈天佑沉声应道:“墨哥放心!”他浑身气血勃发,那淡金色的微光更盛了几分,如同一个坚韧的罩子,将顾家父女以及有些慌乱的赵、钱二位大师护在身后,抵抗着周围因煞气被引动而愈发阴冷混乱的气息。
远处的苏月白不知何时已经下车,倚在车门边,双手抱胸,冷静地观望着这一切。当她看到林墨凌空书符,精准破开煞气封锁时,金丝眼镜后的美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惊异。这种手段,已然超脱了传统风水术的范畴,更近乎于传说中的“术法”,而且举重若轻,信手拈来。
“有点意思。”她低声自语。
……
塔吊内部光线昏暗,铁锈和灰尘的味道扑鼻而来。林墨脚步轻盈而迅捷,沿着锈蚀的铁梯向上攀登,灵觉如同蛛网般向前蔓延,紧紧锁定着上方那道快速移动、带着阴冷邪气的身影。
司徒恶的速度极快,显然对这里的环境极为熟悉。他并非直线向上,而是在复杂的钢结构之间灵活穿梭,试图摆脱追踪。
“没用的。”林墨低语,他的“点灵术”对气机,尤其是带有恶意的灵性气机极为敏感。在他感知中,司徒恶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清晰无比。
几个起落间,林墨已追至塔吊中部的操作平台。这里空间稍显开阔,但堆满了废弃的建材杂物。
司徒恶背对着他,站在平台边缘,仿佛在欣赏江景,阴冷的声音传来:“反应不慢嘛,天机宗的传人。看来阁主的担心是对的,留着你,终究是个祸患。”
林墨在他身后五米处站定,气息平稳:“幽冥阁的手伸得真长,连江城几十年的老风水局都成了你们的棋子。顾家与你们有何仇怨?”
“仇怨?”司徒恶嗤笑一声,缓缓转过身,脸上那符文烙印在昏暗光线下更显诡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顾家坐拥‘龙门’之利数十年,气运也该到头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可能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
他话音未落,右手猛地向后一挥!
嗖!嗖!嗖!
三道乌光从他袖中激射而出,并非射向林墨,而是打向平台三个角落堆积的杂物。那竟是三枚刻画着扭曲符文的骨钉!
骨钉入木三分,瞬间,一股更加强烈的怨憎、束缚之意弥漫开来,平台上的温度骤降,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绳索生出,从四面八方缠绕向林墨,要将他困锁在原地。
“缚灵骨钉?看来你是幽冥阁的核心成员了。”林墨感受到周身灵机运转都变得滞涩,眼神更冷。这种邪门器物,需要以横死之人的骨殖炼制,阴毒无比。
“现在知道,晚了!”司徒恶冷笑,双手结印,催动骨钉之力,“好好尝尝这‘三才困灵阵’的滋味!”
无形的束缚之力骤然收紧,勒向林墨的四肢百骸,甚至试图侵入他的识海,冻结他的思维。
然而,林墨脸上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们这些家伙,来来去去就这几招。”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传承自天机宗的真炁流转,并非强行冲击,而是以一种独特的频率震荡起来。同时,他左脚轻轻一踏地面。
“点灵,共鸣,散!”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脚尖为中心扩散开来。平台上那些废弃的钢筋、螺丝、甚至锈蚀的铁皮,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短暂的“生命”,它们本身微不足道的“物性”被引动,与林墨的真炁产生奇妙的共鸣。
咔嚓!咔嚓!
那三枚深深钉入木料的骨钉,表面突然出现细密的裂纹!它们与周围环境(金属)的“联系”被林墨以点灵术强行改变、干扰,原本稳定的缚灵阵法瞬间失衡!
束缚之力如同崩断的琴弦,骤然消散!
“什么?!”司徒恶脸上的狞笑僵住,眼中第一次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的缚灵骨钉,就算是道行高深的老家伙,也要费一番手脚才能挣脱,这小子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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