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顺着厚土岭的山脊缓缓流淌,将镇岳山营地的炊烟染成淡灰色。秦烈握着那枚温热的地脉指引佩走在最前,玉佩上的土族符文随脚步轻颤,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黄光,像是在为三人指引隐藏在乱石后的路径。太一捧着从土族神殿带出的古籍紧随其后,书页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上面绘制的通界门草图——那草图边缘标注的小字,此刻正与他记忆中的五行阵法图谱隐隐重合。赤玄则殿后,冰纹刀斜挎在腰间,刀刃反射的冷光扫过路边的枯木,将藏在树影里的几只暗木飞虫冻成冰晶,清脆的碎裂声在寂静的山道中格外清晰。
“通界门遗址在厚土岭最西侧的断云峰下,当年石坚长老布下封印后,就用土脉之力将入口埋在了乱石堆里。”秦烈的声音被风裹着传向身后,他抬手拂过一块半埋在土里的残碑,碑上模糊的“界”字在玉佩黄光的映照下,突然亮起一道细小的土纹,“之前清理营地时来过一次,只以为是普通的废弃祭坛,现在想来,那些‘祭坛’的石块,其实是封印的阵眼。”
太一立刻加快脚步,将古籍摊开在残碑前,指尖点向草图中标记的“坤位阵眼”:“你看这里——通界门的封印并非单一阵法,而是‘土灵封界阵’与‘五行锁脉阵’的叠加。石长老应该是担心单一封印挡不住暗木界的力量,才用两种阵法相互嵌套,就像给门加了两道锁。”他俯身细看残碑边缘的刻痕,突然眼睛一亮,“这些刻痕不是自然风化的,是‘引脉纹’!它们能将周围的地脉之力引入封印,让阵法自行补充能量——难怪这么多年,暗木界都没能从这里突破。”
赤玄蹲下身,冰蓝色的灵力顺着引脉纹注入地下,片刻后,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几块乱石缓缓向两侧移开,露出一个黑沉沉的入口,入口边缘的石壁上,布满了与残碑相似的符文,只是这些符文泛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显然仍在运转。“里面的地脉之力很稳定,但……”赤玄的眉头皱了起来,冰纹刀的刀身轻轻颤动,“我能感觉到,有一股极淡的暗木之力藏在地脉里,像是附骨之疽,顺着地脉纹路在缓慢游走。”
秦烈将创世混沌珠握在掌心,黄光顺着他的指尖流入石壁,符文的光晕瞬间变得明亮,入口处的黑暗中,隐约浮现出一道石阶,蜿蜒向下延伸。“是之前暗木界侵袭时留下的残力,被封印的阵法困住,无法扩散。”他回头看了一眼太一和赤玄,“进去后小心,阵法虽然还在运转,但这么多年过去,说不定会有变故。”
三人依次走下石阶,入口处的乱石自动合拢,将暮色隔绝在外。石阶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就嵌着一颗“地脉晶”,淡黄色的光芒照亮了前行的路,也映出石壁上刻着的一幅幅壁画——第一幅壁画上,土族修士们正合力搭建通界门,门的两侧站着身披铠甲的守护者,手中握着与石坚墓碑前相似的镇脉令;第二幅壁画上,暗木藤蔓从通界门的缝隙中钻出,土族修士们举着武器抵抗,鲜血染红了门扉;第三幅壁画上,石坚单膝跪地,将镇脉令按在通界门的阵眼上,他的身后,地灵玄武的虚影缓缓浮现,龟甲上的符文与通界门的符文融为一体,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
“原来地灵玄武当年也参与了封印。”太一停下脚步,指尖拂过壁画上玄武的虚影,“古籍里只记载了石坚长老封印通界门,却没提玄武大人——看来这背后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赤玄的目光落在第二幅壁画的暗木藤蔓上,冰纹刀的冷光与地脉晶的黄光交织,照亮了藤蔓根部的一道黑色符文:“这个符文……和黑岩谷引界阵的符文一模一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也就是说,当年暗木界就想用引界阵打开通界门,只是被石坚和玄武挡住了。”
秦烈继续向下走,石阶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地宫,地宫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半毁的石门——通界门的本体。石门高约三丈,宽两丈,门扉上布满了裂痕,裂痕中还残留着暗木藤蔓的枯痕,门的正中央,嵌着一块圆形的凹槽,凹槽的边缘刻着五行符文,显然是用来放置阵眼之物。石门的两侧,各立着一尊石雕像,左侧的雕像正是石坚,他身披土族战甲,手中握着镇脉令,目光坚定地望着石门;右侧的雕像则是地灵玄武,龟甲上的符文与壁画上的图案完全一致,只是雕像的头部缺了一块,露出里面中空的结构。
“凹槽里应该是放五行本源石的地方。”太一走到石门旁,指尖拂过凹槽的边缘,“古籍上说,五行本源石是维持界域屏障的核心,通界门作为两界的通道,需要用五行本源石来加固封印——看来当年石坚长老应该是将土行本源石嵌在了这里,才能让封印维持这么久。”
秦烈走到石坚的雕像前,掌心的地脉指引佩突然剧烈颤动,与雕像手中的镇脉令产生了共鸣,两道黄光交织在一起,雕像的底座缓缓打开,露出一个黑色的木盒。秦烈小心翼翼地将木盒取出,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土脉之力扑面而来,木盒里放着一本泛黄的手记,手记的封面上,写着“土族守护者·石坚”六个字,字迹苍劲有力,带着一丝未完成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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