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岳山营地的晨雾已被朝阳驱散,空气中还残留着灵力碰撞后的微涩与草木复苏的清甜。秦烈坐在石坚的墓碑前,指尖轻抚过碑上刻着的“土族守护者·石坚”六字,指尖的温度似乎还能触到昨日那枚镇脉令的温热。墓碑旁,地灵玄武的石像由土族修士连夜雕琢而成,龟甲上的符文虽不及真身灵动,却也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土黄色光晕,与远处重建营地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成了厚土岭战后最鲜活的底色。
“伤口还没好利索,就别总坐着吹风了。”赤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将一件烘干的兽皮披风搭在秦烈肩上,披风边缘还绣着冰族特有的雪花纹——这是昨夜他趁着疗伤的间隙,用冰棱凝丝绣成的。赤玄的左臂还缠着厚厚的布条,那是昨夜为了缠住黑影留下的伤,此刻布条边缘仍渗出淡淡的血痕,却被他刻意藏在披风下,不愿让秦烈看见。
秦烈回头时,正撞见太一抱着一摞古籍走来,书页上还沾着未干的墨渍。“我翻遍了土族神殿的藏书,找到了几卷关于‘混沌双珠’的记载。”太一将古籍放在石桌上,指尖点向其中一页泛黄的绢纸,“上面说,天地初开时,混沌之气凝结成珠,后因‘创世’与‘毁灭’两道意志相斥,才分裂为两颗——你手中的‘创世混沌珠’能引动本源之力,而黑影的‘暗木混沌珠’,则以吞噬本源为生。”
秦烈从怀中取出两颗珠子,创世混沌珠的黄光与暗木混沌珠的灰光此刻已不再相互排斥,反而像两条缠绕的光带,在掌心缓缓流转。当两颗珠子靠近时,秦烈的识海突然泛起一阵轻颤,眼前闪过碎片般的幻象:一片无边无际的混沌之中,两颗珠子相互环绕,周围漂浮着五颗色彩各异的晶石,而在混沌边缘,一道裹着黑袍的身影正伸手想要触碰——那身影的轮廓,竟与暗木界宫殿中那道凝视水晶球的身影有七分相似。
“幻象又出现了?”太一敏锐地察觉到秦烈眉心的灵力波动,立刻取出一张“定魂符”贴在他额间,金色符文顺着经脉游走,将识海中的躁动压了下去。“这两颗珠子在融合时,会唤醒其中封存的远古记忆。”太一的指尖划过古籍上的五行晶石图案,“我怀疑,那五颗晶石就是‘五行本源石’,它们和混沌双珠一起,构成了界域屏障的核心——暗木界想要夺取混沌珠,恐怕是为了打破这道屏障。”
赤玄靠在石壁上,冰纹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不管他们想要什么,下次再敢来犯,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他话虽刚硬,目光却落在秦烈掌心的珠子上,眼底藏着一丝担忧——昨夜秦烈昏迷时,他曾试过触碰那两颗珠子,却被一股狂暴的力量弹开,那力量中既有创世的生机,也有毁灭的戾气,稍有不慎便会反噬自身。
秦烈将珠子收入怀中,起身走向营地中央的地脉泉眼。泉眼处的水已恢复清澈,之前被暗木污染的黑色纹路早已消失,只在泉眼周围的岩石上留下淡淡的印记。他蹲下身,将手掌按在泉眼旁的岩石上,地脉之力顺着掌心涌入体内,与混沌珠的力量相互呼应。刹那间,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厚土岭每一条地脉分支的流动——从镇岳山到厚土岭深处的黑岩谷,从通界门遗址到土族神殿的地底,无数道土黄色光纹如同血管般交织,只是在黑岩谷的方向,有一道光纹的流动格外滞涩,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黑岩谷的地脉出问题了?”秦烈猛地睁开眼睛,刚好撞见土族大长老匆匆走来。老长老的胡须上还沾着泥土,显然是刚从地脉深处探查回来,他手中握着一块黑色的岩石,岩石上还缠着几缕枯萎的暗木藤蔓。“秦小友,黑岩谷的地脉分支被暗木藤蔓的残根堵住了,若不及时清理,整条地脉都会淤塞。”老长老的声音带着焦急,“更奇怪的是,那些残根中还裹着一道黑色的光纹,像是某种标记。”
秦烈接过那块岩石,指尖的混沌珠立刻泛起黄光。当黄光触碰到黑色光纹时,岩石突然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光纹化作一道细小的黑影,想要钻进秦烈的经脉。赤玄见状,冰蓝色灵力瞬间凝聚成针,将黑影钉在岩石上:“是暗木界的‘噬灵印记’,专门用来追踪和污染地脉的。”他将冰棱针刺入岩石,黑色光纹在冰力的冻结下逐渐消散,“看来黑影虽然死了,暗木界在厚土岭还留了后手。”
太一将古籍卷成筒状,在手中轻轻敲击:“黑岩谷是厚土岭最深处的地脉节点,也是当年地灵玄武沉睡的地方。说不定那里还藏着暗木本源的残片,我们必须尽快去清理。”他看向秦烈,目光中带着询问,“你的身体能支撑吗?毕竟刚经历过封印之战,灵力还没完全恢复。”
秦烈握紧怀中的混沌珠,感受着其中温和的力量:“没问题,正好也能借这个机会,看看混沌珠融合后的力量。”他转身看向营地中正在重建的修士们,土族修士们此刻已停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围了过来,眼中带着期待与坚定。“你们留在这里继续重建,守护好营地和通界门遗址。”秦烈的声音在晨风中格外清晰,“我、太一和赤玄去黑岩谷,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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