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破开墨黑色的海水时,甲板上的青光与火色仍在交缠——赤霄剑的朱雀真火被骨牙山方向飘来的浊气染得发暗,剑穗上凝着的淡青寒气早已消散,只剩秦烈指尖不断催动灵力,才勉强让火焰维持着跃动的姿态。石坚靠在船舷边,掌心紧攥着那枚冰灵令,令牌上的冰蓝纹路遇浊气竟泛起细碎的光,像雪地里倔强跳动的冰灵,将周遭缠来的黑丝一点点逼退。
“这骨牙山的浊气,比昆仑雪下的浊冰妖物浓十倍不止。”赤玄握着海兽骨长矛,矛尖的蛟力青光微微震颤,“我蛟族古籍里记载过幽骨门,说他们以‘骨’为脉,以‘浊’为灵,最擅长用邪术污染灵脉,当年我族有一支旁系误入骨牙山,回来后全成了只知杀戮的浊骨怪物。”他说着往远处瞥去,骨牙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那山形似狰狞的兽齿,通体呈青黑色,山顶的浊气如墨雾般翻滚,连天光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灵汐捧着星纹石走到石坚身边,石面上的星象纹路已缠上一层淡黑,原本清晰的水纹与星光被搅得模糊,唯有一道橙色的光纹在石心处亮着——那是土属性残片的气息,正牢牢钉在骨牙山的主峰位置。“星象乱了。”她指尖划过石面,星纹石微微发烫,“浊气太重,遮住了天机,只能隐约看到‘骨脉深处藏土灵,残魂聚首引血光’——罗睺的残魂碎片应该都在骨牙山,而且他们在等着我们。”
石坚低头看向怀里的玉瓶,装着石渊灵识的瓶子正泛着微弱的金光,与灵墟秘钥上的青绿纹路隐隐呼应。方才在暖灵洞,石渊消散前射进他脑海的记忆碎片还在闪烁:戴着骨纹面具的人手里攥着半截守山族灵脉石,石渊的青袍染着血迹,身后是崩塌的灵脉泉......那面具上的纹路,和赤玄描述的幽骨门标记一模一样。“幽骨门手里有守山族的灵脉石。”他沉声道,指尖抚过灵墟秘钥背面的螺旋锁纹,“石渊前辈的记忆里,背叛者和幽骨门肯定是一伙的,他们当年破坏守山族灵脉,就是为了和幽骨门勾结,夺取灵脉之心。”
“管他是一伙还是两伙,砍了再说!”秦烈挥了挥赤霄剑,火弧划过空气,将迎面飘来的一缕浊气灼成白烟,“朱雀真火克邪浊,正好让这些幽骨门的杂碎尝尝火烤骨头的滋味!”
太一走到船首,掌心的混沌珠悬着金、水、木三色残片,清光外已裹上一层薄黑——那是浊气在侵蚀混沌珠的灵力。“混沌珠感应到土属性残片在骨牙山的‘骨脉殿’里,殿外有三层结界,都是用浊气和白骨筑成的。”他指尖轻点混沌珠,清光暴涨,暂时驱散了周围的浊气,“而且罗睺的残魂碎片聚合成了‘浊骨核’,藏在残片旁边,那东西能吸收浊气变强,必须先毁掉它,才能取走残片。”
药老从船舱里出来,手里捧着两个木盒,一个装着剩余的清瘴丹,另一个则是新炼制的“破浊符”。“骨牙山的浊气能蚀骨蚀灵,光靠御寒丹没用。”他给每人递了三枚清瘴丹和两张破浊符,“清瘴丹含在嘴里,能防浊气入体;破浊符贴在法器上,可破幽骨门的骨术邪法。另外,我还炼了‘爆炎丹’,对付浊骨怪物时能用得上。”
石峰接过丹药,目光落在骨牙山的山脚下——那里隐约能看到成片的白骨,像是无数生灵的骸骨堆成的丘陵,白骨间缠着黑色的浊丝,时不时有幽绿的鬼火在骨堆里窜动。“守山族古籍里说,幽骨门的‘骨脉术’需要活人献祭,这些白骨......”他话没说完,龙鳞舟突然剧烈晃动起来,船底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甲板上的木灵光点瞬间暗了大半。
“怎么回事?”赤玄立刻冲到船舷边,低头往海里看去——墨黑色的海水里竟浮着无数根白骨,像水草般缠在龙鳞舟的船底,每根白骨上都刻着幽骨门的骨纹,正往船身里钻着浊气。“是幽骨门的‘骨脉索’!”他大喊着举起长矛,蛟力凝成长枪,朝着船底的白骨狠狠刺去,“他们在海里布了骨阵,想困住我们!”
话音刚落,海面突然翻涌起来,数艘由白骨筑成的船从水里冒出来,船帆是暗黑色的兽皮,上面绣着狰狞的骨纹标记——正是幽骨门的巡逻骨舟。每艘骨舟上都站着十几个身着黑袍的弟子,手里握着骨刀骨剑,黑袍下露出的手腕全是白骨,眼窝处燃着幽绿的鬼火。
“来得正好!”秦烈纵身跃起,赤霄剑的真火凝聚成火鸟,朝着最近的一艘骨舟冲去,“让你们见识见识朱雀真火的厉害!”火鸟撞上骨舟,白骨瞬间燃起熊熊烈火,幽骨门弟子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黑袍被烧得焦黑,露出里面的浊骨躯体——那些躯体早已没有血肉,只剩白骨裹着浊气,像会动的骷髅架子。
“别硬拼!他们的骨身不怕刀剑,怕灵韵和真火!”太一催动混沌珠,清光化作数道光箭,射向骨舟上的幽骨门弟子。光箭穿透浊气,击中白骨时发出“咔嚓”的脆响,那些骷髅架子瞬间散成碎骨,浊丝也被清光灼成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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