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破开西海的冰蓝浪涛时,青木林的木灵光点仍在甲板上跳跃,与船舷外凝结的细碎冰晶相撞,化作一缕缕淡青寒气,缠在赤霄剑的剑穗上。石坚靠在船舷边,指尖捏着青芜赠予的青木枝,枝桠上的翠绿叶脉正随着船行方向轻轻颤动——那是在指引昆仑山的灵脉走向,叶脉越亮,说明离灵脉源头越近。
“西海的灵韵竟带着寒气。”灵汐捧着星纹石走过来,石面上的蓝色水纹已覆上一层薄霜,星象纹路在霜下若隐若现,“星纹石感应到昆仑山的‘寒晶灵脉’了,只是这灵脉的气息里,混着一丝极淡的浊气,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在雪下。”
石坚低头看向怀里的玉壶,壶中青木灵液泛着温润的绿光,与灵墟秘钥上的木质纹路隐隐呼应。秘钥是块巴掌大的青楠木令牌,正面刻着“古木灵墟”四个字,背面却是一道从未见过的锁纹——纹路呈螺旋状,中间嵌着一点金色,像极了玉瓶里石渊灵识的颜色。他指尖刚触到秘钥,令牌突然发烫,一道淡金色的光纹顺着指尖钻进脑海,竟是一段模糊的画面:
雪覆的山峰间,石渊站在一口泉眼旁,身边立着个身着白裘的身影,身影手里握着一块冰晶令牌。“昆仑灵脉泉的‘寒晶髓’,是醒魂露的主药。”石渊的声音带着暖意,“只是这泉眼被寒晶封印,需用灵墟秘钥与五行残片相引才能解开。若日后有守山族子弟来取,你且帮衬一二。”
白裘身影点头,冰晶令牌与石渊的秘钥相触,迸出一道冰蓝与青绿交织的光——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石坚猛地回神,青木枝的叶脉已亮得刺眼,船外的海水竟渐渐变成了冰蓝色,远处的天际线处,一道雪白色的轮廓正缓缓浮现。
“昆仑山到了!”赤玄站在船头大喊,手里的蛟族地图正泛着冰蓝光晕,“地图上说,灵脉泉在昆仑主峰‘寒晶顶’,山下有‘雪灵谷’,是唯一能通往山顶的路。”
太一走到石坚身边,掌心的混沌珠悬着金、水、木三色残片,清光里缠上了一丝冰蓝:“混沌珠感应到寒晶顶的灵脉很强,但浊气也藏得深——罗睺的残魂碎片应该还在跟着我们,只是换了种方式藏在昆仑的雪雾里。”
秦烈提着赤霄剑走过来,剑身上的朱雀真火比之前更盛,却也凝着一层薄霜:“管他藏在哪,来了就打。只是这昆仑山的寒气真邪门,朱雀真火都被冻得发沉。”他说着挥了挥剑,火弧划过空气,竟将船外的寒气灼出一道白烟。
药老从船舱里出来,手里捧着一个木盒,盒里装着刚炼制的“御寒丹”:“昆仑山顶寒晶遍布,寒气能蚀灵脉,大家先服下御寒丹,免得还没到灵脉泉就被冻僵了。”他给每人递了一粒丹药,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进丹田,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气。
石峰接过丹药,目光落在远处的昆仑山:“守山族古籍里说,昆仑山是天地灵脉的‘根’,寒晶顶的灵脉泉藏着‘灵脉之心’,只是常年被寒晶封着,寻常人根本靠近不了。石渊前辈能在这里留下线索,想必当年和昆仑的守护者交情不浅。”
说话间,龙鳞舟已驶进雪灵谷的入口。谷口两侧的山峰覆着厚厚的积雪,雪层下露出青黑色的岩石,岩石缝里缠着淡蓝色的灵韵,像极了星纹石上的水纹。船刚停稳,谷里突然刮起一阵寒风,风中夹着细碎的雪粒,落在甲板上竟化作一个个小小的冰灵——冰灵通体透明,长着冰晶翅膀,围着众人转了一圈,又朝着谷深处飞去。
“是昆仑的‘引路冰灵’。”灵汐看着冰灵的方向,星纹石上的冰蓝纹路亮了起来,“它们在给我们带路,看来昆仑的守护者知道我们来了。”
众人下船跟着冰灵往里走,雪灵谷里的雪越来越厚,脚下的积雪没到脚踝,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雪地里偶尔能看到几株耐寒的灵草,草叶上凝着冰晶,泛着淡蓝的光。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道冰瀑,冰瀑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纹路里缠着冰蓝灵韵,正是守山族古籍里记载的“寒晶符纹”。
冰瀑前站着一道身影,身着白裘,墨发覆雪,手里握着一块冰晶令牌——正是石坚记忆里与石渊对话的白裘人。他看到众人,冰蓝色的瞳孔里泛起一丝暖意:“守山族的小友,终于来了。我是昆仑的守护者,名唤‘雪临’。”
石坚上前一步,掏出灵墟秘钥:“雪临前辈,晚辈石坚,是守山族传人。这是石渊前辈留下的灵墟秘钥,他当年说,您会帮我们取灵脉泉的寒晶髓。”
雪临接过秘钥,指尖凝着冰蓝灵力,与秘钥上的纹路相触。瞬间,冰瀑上的寒晶符纹亮起,与秘钥的光纹交织在一起,化作一道冰蓝光门:“石渊兄当年帮昆仑加固过灵脉,这份恩情我记着。寒晶髓就在冰瀑后的灵脉泉里,只是泉眼被‘寒晶封印’锁着,需用五行残片的灵力引动秘钥才能解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太一手里的混沌珠,“你们已有金、水、木三枚残片,足够引动封印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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