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破开东海的晨雾时,咸涩的海风裹着暖意扑在船板上。昨夜那场清理定海神脉的激战余温未散,船舷边还凝着未化的冰碴——那是浊龙冰息残留的痕迹,此刻正被朝阳晒得蒸腾起细小的白雾,像一层朦胧的纱,笼着海面下渐渐复苏的灵脉。
赤瞳蛟君伏在船首,青色的鳞片在晨光里泛着莹润的光泽,之前被浊龙首领抽中的伤口已结痂,只是蛟瞳里仍藏着挥之不去的焦虑。它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黑色海影,尾巴无意识地轻拍船板,溅起的水花落在甲板上,竟带着一丝极淡的灵脉清光——那是东海定海神脉复苏后,散溢到海水中的灵气。
“前面就是‘沉渊蛟宫’了。”赤瞳蛟君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转头看向众人时,蛟瞳里的焦虑又深了几分,“我离开时,族里的老蛟君身体就不好,这次浊气污染定海神脉,怕是......”
它的话没说完,却让船上的气氛沉了几分。众人都清楚,蛟族与东海灵脉共生,定海神脉被浊脉缠缚时,蛟族必然首当其冲。药老从药囊里取出几株晒干的守山草,指尖凝着灵力揉成草末,撒进船边的海水里:“守山草能温养灵脉,这草末顺着海水流进蛟宫,能先帮它们缓一缓浊气的侵蚀。”
草末入水即化,淡青色的药气在海面上蔓延开,像一条细长的丝带,朝着沉渊蛟宫的方向飘去。石坚靠在船舷上,怀里的玉瓶微微发烫,里面的金色灵识似乎被这药气惊动,轻轻晃了晃,透出的青光与海面上的药气隐隐呼应。
“它好像能感知到灵脉的气息。”石坚低头看着玉瓶,指尖轻轻摩挲着瓶身,“石渊前辈......你当年在东海,是不是也和定海神脉打过交道?”
玉瓶里的金色灵识颤了颤,竟真的透出一道极细的金光,落在石坚的手背上,像一声无声的应答。石峰走过来,看到这一幕,眼底泛起复杂的神色:“上一任族长,也就是我父亲,曾说过灵脉守护者要走遍天下灵脉,东海定海神脉与昆仑灵脉相通,石渊作为他的弟子,肯定来过这里。”
太一握着混沌珠站在船头,掌心的清光里,金属性残片的金光与海面下的灵脉遥相呼应,忽然,混沌珠的清光里泛起一抹淡淡的蓝光——那是水属性灵力的征兆。他心头一动,将混沌珠举起来,蓝光顺着清光蔓延,指向沉渊蛟宫的方向:“五行残片的水属性,应该就在蛟宫附近。”
灵汐立刻凑过来,星纹石摊在掌心,原本柔和的星光突然变得明亮,石面上浮现出一道蓝色的水纹图腾,与混沌珠的蓝光完美重合:“星象也显示,蛟宫深处有‘水灵汇聚’的迹象,而且......”她顿了顿,指尖划过星纹石上的纹路,“星象里还藏着一道微弱的木灵气息,与水灵气息相连,像是在指引方向。”
秦烈将赤霄剑横在膝上,手指抚过剑身上淡红色的朱雀真火,抬眼望向沉渊蛟宫的方向:“不管是蛟族的事,还是水属性残片,到了地方就清楚了。只是蛟族久居深海,性情孤僻,我们这些外人贸然闯入,怕是会有误会。”
他的话刚落,赤瞳蛟君就摇了摇头:“不会,老蛟君识大体,知道我们是来帮东海的。只是族里的年轻蛟族......当年我不告而别,他们怕是对我有怨气。”
说话间,龙鳞舟已驶到沉渊蛟宫上空。众人低头望去,只见海底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宫墙由墨色的珊瑚凝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蛟族符文,符文间泛着淡蓝色的灵韵,只是有些符文已经暗淡,甚至裂开了细小的缝隙——那是被浊气侵蚀的痕迹。
宫殿中央有一颗巨大的蓝色珠子,足有十丈高,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温暖的灵息,正是蛟族的圣地“蛟珠”。蛟珠周围环绕着数十条青色的蛟族,有的在修补宫墙,有的在巡逻,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神色凝重。
“我们下去。”赤瞳蛟君纵身跃下龙鳞舟,青色的蛟力在身下凝成一道水浪,稳稳落在蛟宫的广场上。众人紧随其后,秦烈的朱雀真火在掌心跳动,以防不测;太一将混沌珠握在手心,清光敛而不发;石坚则紧紧抱着装着金色灵识的玉瓶,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巡逻的蛟族很快发现了他们,十几条年轻蛟族立刻围了上来,手中握着用海兽骨制成的长矛,矛头泛着寒光,直指赤瞳蛟君:“赤瞳!你还敢回来!”
为首的蛟族生得高大,青色鳞片上带着几道深色的纹路,蛟瞳里满是怒意,正是蛟族年轻一辈的首领,赤玄。他盯着赤瞳蛟君,长矛往前递了递:“当年你为了寻什么混沌珠,扔下族群不管,现在定海神脉被污染,族里死伤惨重,你倒好,带着外人回来耀武扬威!”
“赤玄,你别胡说!”赤瞳蛟君怒喝一声,蛟尾猛地抬起,“我离开是为了找混沌珠,只有混沌珠能净化浊气!这次若不是我们,定海神脉已经崩断,整个东海都要变成死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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