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鳞舟驶离昆仑冰原时,夕阳正将万仞雪山染成熔金之色。封魔台方向的浊气已彻底消散,唯有那面黑色封魔旗在晚风里轻扬,像一道沉默的屏障,守着冰原下沉寂的灵脉。石坚靠在船舷上,胸口的守山族族纹泛着微弱的青光,药老刚为他换过草药,淡青色的药气缠着他的手腕,将涣散的灵力一点点往丹田聚拢。
“先祖虚影没彻底消散,只是暂时沉睡了。”药老收起药鼎,指尖捏着一株半枯的青色灵草——那是从守山祠石狮子脚下采来的“守山草”,能温养灵脉,“你强行催动先祖灵力挡罗睺的斧风,伤的是灵脉根基,续魂丹只能吊住性命,要想唤醒虚影,得去昆仑山深处的‘灵脉泉’寻‘醒魂露’。”
石坚抬手摸了摸额头的族纹,那里还留着灼烧般的痛感:“醒魂露......族里的记载说,灵脉泉在昆仑主峰的冰缝里,被上古冰结界封着,只有守山族的族长才能打开。”他转头望向石峰,石峰正和几名守山族弟子清点行囊,青色铠甲上还沾着封魔台的冰屑,“叔叔,族老们......会同意我去灵脉泉吗?”
石峰走过来,将一把刻着族纹的青铜钥匙塞进他手里——钥匙上缠着青色的穗子,是守山族族长的信物:“族老们已经决定了,等你伤好,就接任守山族的少族长。这是灵脉泉的‘启灵钥’,你什么时候想去,随时都能去。”他拍了拍石坚的肩膀,眼里藏着欣慰,“当年你父亲牺牲在封魔台,族里都怕守山族的传承断了,现在看来,你比你父亲更勇敢。”
石坚握紧青铜钥匙,指腹摩挲着上面的族纹,眼眶忽然发热。他一直以为自己不如父亲,直到今天用身体挡在太一身前时,才懂守山族的“守护”从来不是靠先祖虚影,而是刻在骨血里的勇气。
灵汐坐在船头,星纹石摊在掌心,原本黯淡的灰白色光芒正一点点回暖,只是石面上还留着几道细密的裂纹——那是强行催动星象预警时崩的。她指尖凝着一缕星光,小心翼翼地往裂纹里填,星屑落在石面上,却只凝了片刻就散了,像握不住的雪。
“星纹石的灵韵耗得太狠了。”太一走过去,将混沌珠凑到星纹石旁,清光顺着混沌珠的纹路漫出来,缠上星纹石的裂纹,“五行残片里还留着灵脉的清光,或许能补一补。”
清光触到星纹石时,石面上的裂纹突然亮了,原本散乱的星屑瞬间聚成细小的星链,顺着裂纹绕了一圈。灵汐惊喜地抬头,却见混沌珠里的五行残片突然躁动起来——金属性残片的金色光芒里,那缕从浊片里吸来的黑紫色浊气,正顺着清光往星纹石上爬,像一条 tiny 的黑蛇,刚触到星纹石就被弹了回去,化作一缕青烟散了。
“浊气还没彻底炼化。”灵汐皱起眉,望向东海的方向,星纹石的光芒突然偏向东南,石面上映出一片浑浊的海域,“星象里有东海的预警——不是浊气,是‘浊脉’,像一条条黑色的线,缠在东海的灵脉上。”
赤瞳蛟君正趴在船尾舔舐伤口,青色的鳞片已经愈合了大半,听到“东海”两个字,猛地抬起头,蛟瞳里泛着焦虑:“浊脉?是残魂留在东海的余孽?我离开东海时,海底的灵脉还好好的,怎么会......”
它的声音顿住,蛟尾无意识地拍了拍船板。当年它为了寻混沌珠离开东海,族里的老蛟君曾说过,东海的“定海神脉”与昆仑山的灵脉是相通的,若昆仑灵脉被污染,东海的神脉也会跟着异动。现在罗睺虽被封印,但残魂献祭时散出的浊气,说不定顺着灵脉流到了东海。
“龙鳞舟的速度再快,到东海也得三天。”秦烈走过来,赤霄剑靠在船舷上,剑身上的朱雀真火已经敛成了淡红色,“这三天里,我们得把浊气彻底炼化,不然到了东海,混沌珠里的浊气和海底浊脉呼应,麻烦就大了。”
药老从药囊里倒出一堆草药,有昆仑山的千年冰莲瓣、守山祠的守山草,还有从京城带过来的赤焰花,一一扔进药鼎:“我来炼‘清浊丹’,能加速炼化浊气。不过五行残片里的浊气太烈,得有人用灵力引导——太一,你的混沌珠能吸附浊气,引导的事只能靠你。”
太一点头,将混沌珠放在船中央的木桌上。五行残片在清光里浮着,金属性残片的浊气最浓,像一团黑雾裹在金光里。他催动心脉,一缕清光从指尖探进混沌珠,刚触到浊气,就被那股黑紫色的力量反噬,手腕一阵发麻——这浊气比在封魔台时更凶,显然是沾了罗睺的灵韵,变得更难炼化。
“我帮你。”灵汐走过来,将星纹石放在混沌珠旁边,星纹石的星光与混沌珠的清光缠在一起,“星纹石能引动星力,星力属‘清’,能压制浊气的凶性。”
星光落在浊气上时,黑紫色的雾气果然顿了顿,不再往外冲。太一趁机加大灵力输出,清光像一张网,将浊气一点点往金属性残片里收。秦烈和石坚也走过来,赤霄剑的真火和守山族的青光分别缠上混沌珠的两侧,真火克浊,青光养脉,四种力量交织在一起,将浊气困在残片中央,慢慢炼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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