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风雪跟刀子似的,把天地都给割开了。
林澈就站在寒渊狱的崖顶上呢,脚底下就是万丈深的渊壑。那极寒的气啊,从下往上直冒,拧成了一条条歪七扭八的冰龙,在半空中打着转儿,嗷嗷叫着。那叫声可尖可刺耳朵了,就好像有无数的冤魂在黑夜里哭嚎,听得人后背直发毛。
他身上披着那杆沾着血的战旗呢,那旗布糙糙的,紧紧贴在后背,被狂风一吹,鼓得跟帆似的,每拍一下,就像有人在敲战鼓,震得肩膀生疼。
那破破烂烂的旗面呼啦呼啦响,还夹杂着风雪刮过金属旗杆的那种呜呜声,就好像有好多英烈的魂儿在耳边小声嘀咕,又像是在大声咆哮,声音虽然沙哑,可透着一股坚定劲儿。
他胸前的玉佩残片还热乎着呢,就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贴在胸口,烫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哆嗦,皮肤下面的血管隐隐约约地跳,就好像岩浆在经络里倒着流似的。
他手指尖碰到玉佩边缘的时候,竟然有那么一丁点儿刺痛,感觉这玉佩就像在喘气儿,在等着啥事儿似的。
不过这疼啊,可比不上记忆里的那个晚上。那晚血月挂在天上,枪火把山峦都映红了。师娘叶倾凰被好几道锁链拽进了寒渊,而那个以前被叫做“国之柱石”的军部元帅,居然亲手按下了封印的启动按钮。
“原来……你还活着呢。”林澈小声嘟囔着,声音沙哑得就像生锈的刀在骨头上划拉,“十年前你背叛了兵神,今天又来动寒渊的锁链?你这么做可不是为了镇压界门,而是……要把它给放出来。”瑶光就站在他旁边呢,那一头银发被风一吹就乱了,从脸颊上扫过去的时候,凉飕飕的,就像冰雪似的。她眼睛里泛着淡淡的紫芒,就好像月光下寒潭深处闪烁的星星一样。
她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眉心,这一下,祭司的血脉就彻底觉醒了,那感知一下子就穿透了千丈厚的冰层。她说道:“有九条锁链呢,这九条锁链和九大兵脉是对应的,都是兵神用自己的精血打造出来的。现在呀,北边的第一条锁链已经断了,黑雾就冒出来了,已经有三个虚空傀儡悄悄地跑到边陲军区去了。这些傀儡可不得了,它们在学着人的样子呢。”
她停了一会儿,看向林澈说:“有人在里面呢,正在解开第二条锁链。”
林澈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冰冷冰冷的。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提示音响起来了:
【检测到高危界门有波动,强度被评为:S级】
【兵神残念召唤功能可以用了(临时激活的)】
【能用的时间:十息】
【代价是:十年的寿命】
他想都没想就做决定了。这有啥好犹豫的呢?在军人的心里,就没有后退这一说;作为兵神的传人,那就只能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可就在这一瞬间,后面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走得稳稳当当、很有力量,在雪地上走都不留脚印。墨千山站在风雪里头,白色的袍子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头发和胡子都白花花的,可他站得笔直笔直的,就像一杆枪似的。
他眼睛看着那杆战旗,看着旗杆上还没干的血迹,突然就单膝跪了下来,右手放在胸口上,行了一个兵家已经有上千年都没出现过的最高军礼。
他说:“兵家有后人了。”
他行的这个礼啊,是对着战旗的,也是对着军魂的,更是对着那些早就埋葬在葬兵岭下数不清的忠烈之士的。林澈回头瞅了他一眼,两人目光对上了,啥也不用说。
他心里明白,这个隐居的兵家来这儿是干啥的——不是来阻拦的,而是来亲眼看看的。
这时候,周围安静得很。
就只有风雪嗷嗷地刮着,那冰晶被卷起来,打到脸上,就跟针扎似的,可疼了。
楚嫣然带着特战小队把柳青萝押回来了,她脸上都是霜啊灰尘啥的,睫毛上也挂满了小冰碴子,可那眼神犀利得很,就像刀刃似的。
她递过来一个小玉简,说:“破译有结果了。密室里的影像看得很清楚,那个大家都以为死了的元帅根本就没死呢,还躲在北方禁区的深处呢。他就在那儿等着呢,等兵神的棺椁打开,借着灵力让自己的肉身重新活过来。”
“他还说了句话呢。”楚嫣然把声音放低了说,“‘倾凰没死,就是在裂缝的那头睡着呢。只要界门再打开,我就能把她接回来……拿她当祭品。’”
林澈的瞳孔一下子就变小了点儿。
师娘没死?
可他还没来得及仔细琢磨呢,胸前的玉佩突然就剧烈地震动起来,差点就从身上飞出去了!
一股热乎乎的劲儿从胸口开始往四肢上跑,耳朵里嗡嗡直响,就好像脑袋里有个很古老的大钟在敲呢。
就在这个时候,深渊下面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就好像有个特别大的东西在挣扎着要醒过来似的,整个寒渊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冰屑像下雨似的往下掉,砸在肩甲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那寒气顺着缝就往骨头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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