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指尖还沾着刚才施针时蹭到的碘伏味,那股淡淡的刺激气味混着舞厅里的香水味,形成一种诡异的氛围。他看着红衣年轻人举刀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局面,比他预想的还要混乱。
“都让开!”吴艳的声音带着颤抖,却依旧维持着镇定,“把刀放下!你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吗?”
红衣年轻人像是没听见,眼睛里布满血丝,死死盯着桌下的平头男,嘴里念念有词:“敢撞我?我让你死!”
“他刚才差点把你打死,你现在这样,是要把自己也搭进去!”林默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红衣年轻人动作一顿,猛地回头看他,眼神里充满戾气:“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事。”林默摊了摊手,目光扫过周围围观的人,“但大家都看着呢,你现在把他砍了,明天头条就是‘夜总会血案’,你爹妈看到了,怕是要当场晕过去。”
这话像是戳中了对方的软肋,红衣年轻人握刀的手明显松了松。林默趁机往前挪了半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枚硬币,指尖一弹,硬币“当啷”一声落在红衣年轻人脚边。
就在对方分神的瞬间,林默突然冲过去,不是抢刀,而是一把抓住他持刀的手腕,顺势往旁边一拧。这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只听“哐当”一声,西瓜刀掉在了地上。
“你他妈……”红衣年轻人还想挣扎,林默已经反手扣住他的胳膊,将他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保安,把他看好。”林默拍了拍手,语气平淡得像只是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笔。
两个保安这才反应过来,慌忙上前按住红衣年轻人。平头男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吓得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往外跑。
吴艳看着林默,眼神里充满惊讶:“林先生,你这身手……”
“以前练过几天擒拿。”林默笑了笑,没多解释。他注意到吴艳的鱼尾裙裙摆沾了点灰尘,刚才冲过来的时候蹭到的。
“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吴艳松了口气,语气真诚了许多,“两次了……要不是你,我不知道要赔多少钱进去。”
“举手之劳。”林默看向地上的刀,“这种地方,还是少放点危险物品好。”
吴艳苦笑:“谁说不是呢,可总有些混小子带进来,防不胜防。”她顿了顿,对林默做了个“请”的手势,“去我办公室坐坐?喝杯茶,算我谢你。”
林默没拒绝。吴艳的办公室在二楼,装修得很精致,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角落里摆着个巨大的鱼缸,几条红色的锦鲤在里面慢悠悠地游着。
“随便坐。”吴艳倒了杯普洱茶,“这茶养胃,适合现在喝。”
林默接过茶杯,茶香醇厚。“吴老板在这里开了很久了?”
“快十年了。”吴艳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从一开始的小酒吧,慢慢做成现在这样,不容易。”
“刚才那红衣年轻人,经常来?”
“算是熟客吧,脾气暴,喝了点酒就控制不住。”吴艳叹气,“以前也闹过几次,没想到这次这么严重。”
林默没接话,只是看着鱼缸里的锦鲤。它们看似自由,其实也困在这方天地里。
“林先生不是做酒水生意的吗?”吴艳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话,“怎么对这些打架的事这么淡定?”
“见多了。”林默半真半假地说,“跑业务的时候,什么人都碰得到。”他放下茶杯,“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吴老板谈笔生意。”
“生意?”吴艳挑眉,“你们怡红酒业的酒,我这里一直有进啊。”
“不是酒。”林默从包里拿出几张照片,“我朋友开了家盆景坊,有几盆老桩,说是能安神镇宅,我觉得放在你这办公室挺合适的。”
照片上是几盆造型古朴的盆景,其中就有那盆他修剪过的雀梅。
吴艳拿起照片,眼睛亮了亮:“这雀梅不错啊,多少年了?”
“十五年。”
“难怪看着有气势。”吴艳放下照片,“你这朋友的盆景坊,叫什么名字?我有空去看看。”
“雅默盆景坊。”林默说出早就想好的名字,“就在城郊苗圃那边,离这不远。”
“城郊苗圃?”吴艳笑了,“巧了,我昨天还去那边看兰花呢,怎么没看到这家店?”
“刚开没多久,还没挂招牌。”林默早就编好了说辞,“我朋友性子慢,说要等盆景都服了盆再正式营业。”
吴艳没怀疑:“那行,过两天我去看看。要是真像照片上这么好,我订几盆。”
“吴老板爽快。”林默笑了笑,心里却在盘算。白薇明天也要去苗圃,这下可有得忙了。
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吴姐,警察来了,说要找刚才劝架的那位先生做笔录。”
林默和吴艳对视一眼。吴艳站起来:“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林默也起身,他知道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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