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苗没去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目光坚定,丝毫没有要收回决定的样子。在扶贫工作中,她见过太多这样既可怜又可恨可悲的人。他们或许因为各种原因陷入困境,生活困苦,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可同时,他们又有着自身的问题,辜负他人的帮扶,让人又觉得可气。坚决不盲目同情可怜人,要让可怜人自己立起来,自己有改变生活的意愿和行动,才算真的帮扶到位。
吴招娣哇的哭出声,跌坐在地上,“姑娘啊,求你不要收回组长,我以后一定好好给您干活,我要是当不了组长了,就少了五十文的工钱,我婆婆会打死我的。呜呜呜~”
小吴家湾的人都知道吴招娣婆婆的厉害,有些不忍的想替吴招娣求情。
陈苗二话没说,抓起笔在纸上一顿验算,“你们要替吴招娣求情也可以,这是田耀祖偷了别人绩效多拿去的工钱,你们谁把工钱补上了,那吴招娣还可以继续当组长。”
小吴家湾的人都闭嘴了,一百多文呢,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之前帮吴招娣求情,不过是出于同村人的情分,可要是让他们替吴招娣出钱,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吴招娣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和无助,她向同村人投去求救的目光,可他们一个个都撇开头,不与她对视。最后吴招娣只能朝着陈苗磕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姑娘,我,我愿意补上,能不能继续让我当组长。我不能少了五十文工钱啊姑娘!”
陈苗站在那里,丝毫不为所动,“错误是你犯下的,只让你补上算什么处罚?你作为组长,不能秉公处理手下的组员,要是不加以惩戒,以后其他人也跟你一样,把作坊当成你为自己亲朋谋求利益的地方,那对其他认真工作的工人还有什么公平可言?”
吴招娣一听,心里更加慌乱了,她的磕头动作愈发急切,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脸上满是泪痕和尘土,“姑娘,求求你,我会被我婆婆打死的!她真的会打死我的!”她的声音已经带着哭嚎,仿佛下一秒就会崩溃。
陈苗皱起了眉头,她能感受到吴招娣的恐惧和绝望,但她更清楚,规则不能轻易被打破。 她扶贫工作的经验告诉她,只有绝对的公平公正才能让她的工作顺利展开,不能因为个人的哀求就放弃原则。
再看看有些喧闹的工人们,她深吸一口气,对拿着大喇叭要给女儿撑腰的陈斗偷偷压了压手,然后缓缓说道:“吴招娣,我理解你的难处,但规矩就是规矩。这样吧,处罚还是要执行,组长的位置,等你真正改正了错误,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还是有机会再被选上当组长的。如果你婆婆对我的处罚有意见,你就让她到作坊来找我,我希望咱们作坊除了能给大家一份工钱外,还能在生活上帮助到大家。”
“姑娘,我婆婆……”吴招娣不知道该怎么跟陈苗说她婆婆,她怕她婆婆,根本不敢说她一句不好。
小吴家湾的人帮吴招娣把她婆婆的胡搅蛮缠说了个一清二楚。
“吴招娣,你要是敢让这小浪蹄子辞退了我,我一定让我妹子跟你兄弟和离!”田耀祖,就是吴招娣包庇的这个男人,涨红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冲着吴招娣一阵吼,唾沫星子飞溅而出,而眼神则是颇为怨毒的看向陈苗。在他看来,陈苗就是那个要断他财路、毁他安稳日子的罪魁祸首。
陈苗穿到大梁以来,还是第一次遭遇这么大的恶意。那如芒在背的怨毒目光,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怒火。她滴溜溜圆的杏眼瞬间瞪大,眼神带着冰冷的刀锋,小小的身板,脊背挺得笔直,毫不畏惧地迎接着田耀祖的挑衅。
而一直在旁任由闺女发挥的陈斗,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二话不说,大步朝田耀祖走去。
仁义村的人怎么会让外人威胁他们仁义村陈先生家的小姑娘,况且阿苗又是个有本事还聪明能干的小姑娘,他们更是要护着。几个脾气急的嘴里嚷着:田家沟子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再胡咧咧,老子大嘴巴子抽你!
田耀祖看到这阵仗,心里不禁有些发怵,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怎么,还想打人不成?吴招娣!你还不过来拦着!我可告诉你,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一家都别想好过!”看他微微颤抖的双腿,不难看出这是个色厉内荏的家伙。
小吴家湾的人当然也不会让其他村的人在他们这么多人面前欺负他们小吴家湾的人,于是纷纷往吴招娣身后一站,帮着吴招娣怼田耀祖:呸!你让谁和离,要不是你妹子嫁到我们吴家湾,要不是吴家嫂子给你擦屁股,你以为我们愿意你一个泼皮无赖跟我们吴家湾的一个组!还让你妹子和离,嫁到我们吴家湾了就是我们吴家湾的人,你们还敢来我们吴家湾抢人?
“谁说嫁给你们村就是你们村的人了!我妹子永远都是我妹子,我就是让她和离,再嫁别家,你们又能怎么样!你们敢动手试试!我光脚的不怕你们穿鞋的!”田耀祖眼见自己犯了众怒还敢威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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