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装兔苗的时候,姜管事汇报了最近田庄都做了什么事情,像是烧了枯草;对中等和下等田进行了深耕,还听陈苗的,去军户村收了麦秸稻杆,铡碎了撒在地里,这样翻耕的时候碎杆子会被泥土掩埋,这样等它们在泥地里发酵一个冬天,春天的时候就变成了种子生长需要的养料;上等田则是大部分都要种冬小麦。
姜管事又跟陈苗说田庄买了几头牛,每头牛每日的花销是多少,平时是怎么使用牛的。
陈苗让姜管事遇到合适的牛继续买,她和祁西岭、郑云起合伙的田庄面积大,祁西岭的确给田庄弄来了五十户佃户,只是这五十户都是小家庭,多是小家庭,一户三五口人,两个大人干活,孩子只能帮忙捡个稻穗;还有几户,媳妇怀着孕,只能算半个劳力。
唉,陈苗原想着佃户人多,能多干点活,谁知道祁西岭是个不靠谱的,保量不保质。
“佃户既然是你们表少爷招来的,就别让人家饿着。怀孕的妇人也别安排重活,兔苗拉回去了就要人喂养,就给她们安排到兔棚去吧,工钱也别短了。”陈苗的言下之意是别给祁西岭抹黑。
姜管事连忙记下:“姑娘放心,小的一定办妥,不敢污了主子们的名声。”
说话间,兔苗已经装好了车。
姜管事把陈苗带给祁西岭和郑云起的辣椒油、粉条、炒南瓜子之类的吃食装上车,恭恭敬敬的同陈家人道别。
送走了姜管事,陈苗去兔棚养长毛兔的区域。现在这些长毛兔都有七八个月大小了,她第一次剪兔毛的时候怕把这些长毛兔搞应激了,就一天只敢剪两三只,观察它们没有因为剪了毛而绝食,才放开了胆子教兔棚的工人们怎么剪兔毛。因为剪的时候要贴着兔皮,大家都怕伤到兔子,于是剪兔毛都是两两一组。
今天姜管事来拉兔苗耽误了些功夫 ,陈苗到达长毛兔区域的时候,已经有十几只兔子被剪毛了,手工剪的毕竟没有电推子推的整齐,所以被剪了毛的长毛兔看起来跟狗啃了一样的可怜。
剪下来的兔毛清洗过后晒干,然后就要拿去烘房,喷一些油水,烘干,如此四次之后,就能把兔毛拿出来摊开返潮一下。
她请铁匠铺给她做的滚筒手摇梳理机也已经做好了,今天就能去取;陈斗请木工做的手摇纺纱机也差不多就这两天能做出来。所以陈苗没时间啊,她忙着要把混纺了兔毛的毛线做出来呀。
梳理机一到家,陈苗就把第一次剪毛处理好的兔毛拿了出来。
她毕竟不是工科生,古代也不允许现代化的工业机器出现,所以陈苗请人做的梳理机就是一个简单的圆筒。圆筒上扎满了排列整齐的细针,架在一个木架上。架子与圆筒连接的地方有一个手摇的把手,轻轻摇动把手,圆筒会跟着把手一起转。
陈苗坐在梳理机前,右手摇把手,左手捻了一簇兔毛缓缓靠近圆筒,然后兔毛就被一丝丝的卷进圆筒的细针之间。陈苗动作还不熟练,还要做到让兔毛均匀的缠绕上圆筒,不一会儿就出了一头的汗。她觉得鼻子下面有点痒,在肩头上面蹭了好几下还是觉得痒痒的,于是停下手上动作,用手指捏了捏,捏起几根细细的兔毛。
哎呀,她忘了戴口罩了。
陈苗吐吐舌头,又赶紧呸了几下,舔了一嘴毛。
“你这孩子,怎么身上沾了这么多兔毛?”王永好见陈苗出了房门,还没问她关起门干什么呢,就发现她深色的衣服上有一层兔毛,忍不住把她拉到院子当中,甩着汗巾给她掸去浮毛。
陈苗配合着转身,让王永好把她身上的毛掸的差不多了,就去找李老婆子。
家里没有口罩,但是李老婆子有两块头巾,她要借来,一块包头发,一块遮住口鼻。
李老婆子当然是二话不说就把两块头巾都给陈苗了。
陈苗兴冲冲的回到房间打算继续干,阿嚏阿嚏两声,她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飘了不少的兔毛。得了,不能在房间继续梳理兔毛了。
把工作场地换到了堂屋,为了防止兔毛乱飞,陈苗还用床单给自己围了一个私密空间。
王永好和李老婆子就不时的好奇探头看看她在里面干什么。
渐渐的,陈苗的动作熟练了,四十斤兔毛,她梳理了一遍,兔毛看着蓬松调顺不少,再梳理个两三遍就能用了。
起身的时候陈苗才察觉自己的腿麻了,屁股在板凳上坐的发酸,两只胳膊也是又酸又僵硬,肩周更是动一下就咯嘣嘣的发出了响声。
“娘,你给我做个罩衣,这样就不用每次都要掸毛。”陈苗展开双臂,王永好给自己仔细掸了一边,说话的功夫,又吃了一嘴毛,“呸呸,还有口罩,不然我兔毛吃多了肯定不消化。”
王永好屏住呼吸,给陈苗掸了一遍,又用湿汗巾擦了一遍,“好了。你呀,弄那些兔毛干什么?”
“纺线呀,然后织毛衣织围巾。”陈苗说。
“织毛衣?织围巾?”王永好皱眉,问道:“那是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