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起站在廊下,看着他们闹得鸡飞狗跳,嘴角噙着点看猴戏的戏谑。不想银票还能被风吹落在他的脚边。他弯腰捡了起来,扬了扬手里的银票,“还抢吗?”
陈苗已经追着银票过来了,祁西岭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落在她身后,“云起,不要给她,你快看看我腿被她砸成什么样了,可疼死小爷我了。”
“你不抢我东西,我也不会用石头砸你啊。”陈苗忍不住反驳。
郑云起瞪了陈苗一眼,“西岭只是跟你闹着玩,你怎么能把他砸成这样。”
“是啊,我只是跟你闹着玩的。”祁西岭坐在千骑搬来的椅子上,让他给自己脱了鞋袜,掀开裤腿一看,青黑了一片,“下手这么狠,我们还是不是合伙人!”
郑云起的目光落在祁西岭青黑的小腿上,眉头蹙了起来。他责备的看向陈苗,“下手是太狠了。”
陈苗被两人说得有点心虚,而且祁西岭龇牙咧嘴的样子看起来就很疼,她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小声嘟囔,“我已经收着力道了,谁知道他那么不经砸……真的很疼吗?”
祁西岭立刻炸毛,“小爷我是怕疼的人吗!小爷我在战场上被刀砍过都没喊疼。”
陈苗打蛇随棍上,认同的猛点头,“是,你最厉害了。所以我扔的石子就这么轻轻的砸到你一下,你也是不疼的,对吧?”
对个屁!祁西岭自己吹的牛皮自己也要撑下去,他梗着脖子道:“我也没说你把我砸疼,我说的是你下手狠!”
“我道歉。对不起。”陈苗态度端正的立正道歉。
两个人吵着的时候,郑云起已经让千骑去拿了活血的膏药。
千骑伺候祁西岭涂抹了药膏,重新给他穿上鞋袜。
祁西岭从郑云起手里把一百两银票重新拿了回来,“光说对不起多没意思。晚上请我去知味楼吃一顿,我就原谅你,这张银票也还给你。”
陈苗自觉理亏,也不想跟祁西岭计较,同意请他们吃饭,不过她还是提前问他,“知味楼贵不贵?”如果一顿饭要花五两以上的话,她就干脆跟祁西岭拼了,把银票抢回来。
“怎么?小爷我只要求你请吃一顿饭就原谅你,你还不想花钱?”祁西岭怒目一瞪,颇有“小爷连一顿饭都不值当吗”的愤怒。
“花钱是可以花的,但是不能花太多。今天郑云起给的银子有一部分是要给村里人结账的。还有农忙时帮闲们的工钱。家里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陈苗干脆从摘下腰间的荷包,要亮家底给他们看,“喏,这是我的零花钱,全请你们吃饭吧。”
“二两银子还不够知味楼一壶酒哩。”祁西岭看她把荷包兜底翻过来,倒入小手中的碎银子,加起来才二两多一点点,反倒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不好意思,“小爷我又不想吃知味楼了。我们去康平坊,那里有一家羊汤很是好喝,摊主肉也给的多,他隔壁的烤饼也好吃。先说好,我要喝两碗羊汤,吃五个烤饼,这你不会还舍不得吧?”
陈苗听祁西岭一下子就把要求从二两银子还不够一壶酒的知味楼降低到了龙蛇混杂的康平坊路边摊,瞬间就改变了对祁西岭的看法。原来中二病也不是那么的蛮不讲理,头脑简单,其实也挺可爱单纯的。
她把碎银子重新揣回荷包,嘴角忍不住扬起来:“两碗羊汤五个烤饼算什么?管够!”
就这么说定了,祁西岭也把一百两银子还给了陈苗。
陈苗再次郑重的道了歉。
姜管事很快就把能修沟渠的匠人找来,立马向陈苗讨来她画的图纸,要带匠人去实地考察。
陈苗跟着一起去田庄了。
姜管事找来的匠人果然专业,到了田庄,先看了地形,跟陈苗沟通的时候很快就能理解她的意图。在陈苗的那张规划图上添了几笔,看起来就合理很多。
等双方沟通完,日头也将落山。
陈苗同匠人约定好给他两日的时间画图,这两日田庄就先挖坑,其他的工程一概等匠人的安排。之后就由姜管事请匠人去吃个饭喝个酒,娱乐娱乐。陈苗则打马去军营找祁西岭和郑云起。
祁西岭让千骑去把他和郑云起两人的马牵来。
郑云起坐在椅子上,悠闲的看着书,嘴里说着凉丝丝的话,“你们去吧,我可没答应去吃什么康平坊的羊汤。”
“云起,你是怕那家的羊汤不好吃吗?你放心,绝对好吃的。我还给你带过一次,你还说不错呢。”祁西岭没想到临到出发了,郑云起又尥蹶子,赶紧哄他一起。他们两兄弟,除了他在军营训练,他要读书外,干什么不是在一起的?
郑云起翻了一页书,淡淡的说:“是吗?我不记得了。”
“原来你不记得了啊。”祁西岭把郑云起手中的书抽出来,扔给侍墨让他收起来,“就是上次我用水囊带给你的羊汤啊,你还说里面放的胡椒不错,想起来没?”
郑云起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茶,慢悠悠的回答祁西岭,“想不起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