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你等等爷啊!”祁西岭见郑云起要离开,赶紧去扯他宽大的衣袖
郑云起瞥了眼他那手上不知道从哪里沾到了黄泥,又看了看自己干净的袖口,默默后退半步:“离我远点,别把泥蹭到我身上。”
“哪里有泥。” 祁西岭撇撇嘴,不过还是拍拍衣服,拍拍手,结果手上的泥都沾到衣服上了,“哟,还真有泥啊,呵呵。”说着他还想揽住郑云起的肩。
郑云起额头青筋隐隐跳动着,快步要往停在不远处的马车去。但是他动作哪里有祁西岭快,下一瞬,他就被祁西岭缠住。
“好兄弟嘛,有福同享,有泥也同沾。嘻嘻。”
“祁西岭!”
祁西岭把郑云起惹生气了,赶紧往回跑去牵自己的马,还不忘对他拉来帮忙的手下们说:“弟兄们,小爷我给大家加肉,你们加把劲。晚上回营了肉管够!”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手里的锄头挥得更起劲了。
郑云起说要给三人合伙的生意派个管事,中午陈苗被请去吃午饭,顺便签契约的时候,她就见到了人。
郑云起先把契书给陈苗看,等她签了字之后祁西岭看也不看就写下了大名。等郑云起也写下名字,三人又分别在三份契书上按下手印。
侍墨看主子们的正事已做完,就让候在外面等着上任的田庄管事进去给主子们请安。
祁西岭和郑云起坐主位,陈苗坐在左下手。
田庄的管事姓姜,是小姜氏陪嫁的管事,之前郑云起说要管事,她就把各类管事都一起送了过来。这不,现在就用上了。
显然有人提点过姜管事,他进去就给自家少爷、表少爷问了好,然后对陈苗也问了好。
“以后庄子上的事你就听陈姑娘的吩咐。”郑云起靠在椅背上,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让你种什么、盖什么、收什么,你都照办,不必事事问我。”
姜管事这样的家仆,从小学的就是主子说什么他们只管去做,从不质疑主子的话。他没有半分违逆,立刻躬身应下:“是,小的记下了。”又转身对陈苗恭恭敬敬的说:“陈姑娘有任何吩咐,小的定当尽心办。”
陈苗没在意他态度的转变,也没觉得一位三十几岁的大叔对他这么恭敬有什么不习惯的,反而觉得好像见到了她上辈子驻村的时候遇到的那些村长,他们一口一个“陈干事”,为了让她帮忙多争取些财政支持,可没这位姜管事不卑不亢。
姜管事主动问了陈苗打算怎么建农庄。
陈苗拿出农场规划图,开始给他展开讲讲。这边的洼地改成水田种水稻;那边坡地种玉米和番薯; 又指着图纸上的红圈,哪里是盖兔棚,哪里是盖烘房……吧啦吧啦
姜管事仔细的听了,细细的问了烘房是要怎么建的,兔棚高度有没有要求,又仔细看了水渠的分布,他微微蹙眉,小心的问陈苗:“陈姑娘,这些水渠可有匠人勘测过?小的给夫人经营过几个农庄,曾挖过沟渠,引来的水流不动,遇到大雨还污水四溢,等到他处的水都退了,凡那条沟渠流经的地还颇有积水。后来请了匠人,重新画了图,按照他要求的尺寸去挖,果然就成了。”
陈苗听明白他的意思了,笑着说:“姜管事,这些沟渠都是原有的沟渠,只要清淤加固后便能用。倒是新挖的十几个坑,以后是要做鱼塘的,我想在它们之间挖几条能互通的沟渠,平时调节水位也方便。不知道姜管事能否找来匠人?”
“小的这就去打听。”姜管事拿着陈苗的图纸,跟三人告别,急匆匆的去办他上任后的第一件工作。
屋里只剩下三人,祁西岭伸了个懒腰:“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还有一件事。”郑云起拿出一封信,“荆湖那边的管事来信,香辣味在那边更好卖,其他地方销出也不少。”
陈苗大致看了一下信的内容,“今年辣椒倒是收了不少,可以适当提高一些香辣味的配比。”
郑云起点点头,“那就先生产着,不急着就往上调了。上赶着的不是买卖。那些客商越等越急,咱们才好提条件,价钱、交货期,都得我们说了算。”
陈苗觉得做生意郑云起看起来更靠谱,就算他不够靠谱,他手下还有靠谱的管事。所以陈苗彻底把销售交给了郑云起。祁西岭更不用说了,某些方面,他一直都是郑云起说什么就是什么。
“到时候这块儿就都种上辣椒。”陈苗指指兔棚附近的一块地,光照好,土壤排水性好,几条水沟不远不近的,浇水方便,也不担心土壤内水分过多。
“田庄的事你做决定即可。”淡淡的回应了陈苗一句,郑云起对侍墨说:“去把那只盒子取来。”
“是。”侍墨退了下去,片刻后就捧着一只漂亮的长方形木盒回来。
盖子打开,里面放了银票。
“这里是一千二百两,是这次风干兔的货款。”
哇塞,结货款这么痛快的老板,陈苗真的是太感谢了。这下子她就能跟村里人把货款也结清了。她想过了,这边合伙的田庄要养猪,那仁义村那里也要养上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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