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暗想:“这也叫清白?若这算清白,乌鸦岂不成了白鹭?”
林黛玉满意地点头,转身去另一间屋子更衣。
房中,岳山轻嗅指尖残留的幽香,暗自叹息。
“见了林大人,该如何开口?以他的慧眼,必能看出我与林妹妹已非从前……”
……
扬州城外码头,
盐院虽未派人相迎,但安京侯抵达的消息早已传遍全城。
扬州富庶繁华,文风鼎盛,岳山的事迹被编成话本,连孩童都能哼唱几句。
他在苏州的政绩,更因两地相近,通过邸报广为人知,追随者众多。
几大盐商曾捐输银两,本未指望偿还,谁知岳山开海首年便如数归还,令众人愈发敬重。
甚至有两家曾因双屿岛案赴苏州拜会,此刻也自发前来迎接。
兵士清出一条通道,马车缓缓前行。
四周欢呼如雷,车轮每转一圈,喧嚣便高涨一分。
岳山掀开车帘,只见人潮汹涌,望不到边际。
这般阵仗,倒让他体验了一回万众瞩目的滋味。
“老爷,盐商们设宴为您接风,该如何回复?”贾芸策马近前请示。
岳山道:“告知他们,我此行专为拜访林大人,今日暂住盐院,改日再议。”
片刻后,贾芸再度禀报:“扬州知府崔大人派人致歉,因城中事务缠身,未能亲迎,望侯爷见谅。”
岳山摆手:“此行非公务,不必拘礼,改日我自会登门。”
略一沉吟,他又问:“盐院可有人来?”
贾芸答道:“未曾。”
岳山眉头微蹙,喃喃道:“消息传得这般快,盐院岂会不知?莫非林大人不在府中?”
林黛玉闻言侧首:“爹爹不在?”
岳山摇头:“且到盐院便知。”
此刻,盐院大门紧闭。
哨塔上的盐兵望着街上熙攘人群,满心疑惑。
“今日是什么日子?百姓们聚在盐院外等什么呢?”
一名年轻盐兵答道:“不清楚呢,只听说大人下令关闭衙门大门,没有他的允许不准开启。”
“去外面打听一下,看看出了什么事。”
片刻后,盐院大门开了一条缝隙,盐兵匆匆跑回来,兴奋道:“是安京侯,安京侯到扬州了!”
“来扬州?那岂不是要先来我们盐院?”
“可不是嘛,大人的千金还随行呢!”
众盐兵闻言,纷纷挺直腰板,“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别让安京侯小瞧了,丢了咱们大人的脸面。”
“安京侯治军严明,威名远扬,咱们虽比不上,也不能太差!”
“说得对!”
没过多久,外面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震天动地,众人便知安京侯已至。
“快去禀报大人,安京侯到了,是否该开门了。”
“好!”
传信的盐兵很快返回,却一脸无奈,“大人说……不给安京侯开门……”
“什么?不开门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马车缓缓停在盐院衙门前,两侧百姓簇拥,欢呼声此起彼伏,却听不清具体喊些什么。
岳山坐在车内,不便先行下车,以免引起 乱。
按常理,马车应直接驶入府内,再下车。可眼下盐院大门紧闭,岳山心中疑惑。
林黛玉掀起车帘一角,轻声问道:“爹爹不让我们进去?”
“应该不会吧……”
马车在外等候片刻,围观百姓也察觉异样,有人质问守门盐兵:“为何不给安京侯开门?安京侯驾临扬州,是我等荣幸,你们竟将他拒之门外,岂不是扫了我们的颜面?”
“就是!快开门!”
人群再度涌向大门,挤不进去的便拍打院墙,青砖白墙微微震颤。
盐兵们无奈,只得再次入内禀报。
此时,林如海得知外间情形,无法再坐视不理,换上一身常服,大步走出。
“好一招借势逼人,竟 百姓叫门,令我难堪,不得不放行。你在苏州的手段,如今用在我身上了,岳山,你真是长本事了,连我也被你算计!”
压下心中不悦,林如海站在门下,高声道:“开门!让女眷的马车直入二门,看好百姓,别出乱子。”
盐兵们如释重负,两位大人物斗法,险些让他们遭殃。
与林黛玉同乘入内不妥,岳山便先行下车。
恰在此时,大门缓缓开启。
岳山迈步入内,抬眼便见林如海立于青石板路上,比上次相见时,面容更添风霜,须发间已见银丝。
岳山上前拱手,朗声道:“岳山拜见兄长,此番不请自来,多有冒犯,还望海涵。只是门外百姓众多,马车停驻在外,是否妥当?”
青灰衣袍的青年立于门檐下,面容棱角分明,与从前并无二致。
只是眉宇间的锋芒已然敛去,昔日的带刀侍卫如今已是统御三军、镇守一方的大将。这般沉稳气度,虽与他的年纪不甚相称,但在林如海眼中,却见大昌砥柱之才,不由面露欣慰。
毕竟是自己曾看中的人,还向隆佑帝举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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