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宇眼中闪过诧异,随即恢复平静:“凉州乃边塞重地,弟子前去戍边,正是报效国家的机会。”
“唉,你不知其中凶险!”王越重重叹气,屏退左右,“凉州羌乱不断,刺史左昌又是个贪鄙小人。更可怕的是,张让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在途中设下埋伏。”
简宇握紧长枪,指节发白:“师父放心,弟子自会小心。”
王越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塞到简宇手中:“这是为师随身佩戴的护身玉,你带在身边。记住,到了凉州,万事谨慎,切勿与人结怨。遇事可找长史盖勋,此人正直,与我也是故交,或可相助。对了,史阿这小子,最近也在凉州附近,我会想办法,让他去帮帮你的!”
简宇推辞不过,只得收下。他看着师父眼角的皱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师父保重。”
王越拍拍他的肩膀:“你的剑法已得我真传,但乱世之中,武艺再高也难敌阴谋诡计。遇事多思量,切莫冲动。”
三日后,简宇带着典韦和二十余名亲兵,踏上西去之路。雪已停歇,但寒风依旧刺骨。
一行人出函谷关,西行数日,已入陇西地界。时值深秋,寒风萧瑟,沿途草木凋零。这日黄昏,行至一段狭窄山路,两侧峭壁耸立,怪石嶙峋。
典韦突然举起右手,队伍立刻停下。他浓眉紧锁,铜铃般的眼睛警惕地扫视四周。
“大哥,有杀气。”典韦低声道,恶来双戟已然在手。他那魁梧的身躯像一尊铁塔,挡在简宇身前。
简宇凝神静听,果然听到隐约的弓弦声。他大喝一声:“小心埋伏!”
话音未落,箭矢如雨点般从两侧山崖射下。简宇长枪舞动,拨开来箭。亲兵们举盾相护,但仍有人中箭倒地。
“保护将军!”典韦怒吼一声,如猛虎般冲向山崖。恶来双戟挥动间,已有数名黑衣人毙命。
简宇枪出如龙,每一招都精准地刺中敌人要害。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积压的郁愤,此刻尽数发泄在敌人身上。枪尖划过,带起串串血珠。
激战持续了一炷香时间,黑衣人死伤殆尽,只剩一人被生擒。
“说!谁派你们来的?”典韦将恶来双戟架在那人颈上,厉声喝问。戟刃已经划破皮肤,鲜血顺着脖子流下。
那人狞笑一声:“张常侍让我给简都尉带句话:凉州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罢,就咬舌自尽。
简宇面色阴沉,清点伤亡,亲兵已折损五人。他默默埋葬了死者,继续西行。夕阳西下,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到达冀县时,已是初冬。凉州刺史府衙内,凉州刺史左昌斜倚在榻上,两个侍女正在为他捶腿。炉火熊熊,却驱不散屋内的阴冷。
“简都尉到——”门外侍卫通报。
左昌懒洋洋地抬眼,见一个青年将军迈步而入。简宇虽经长途跋涉,却仍神采奕奕,一身戎装更衬得他英挺不凡。
“下官简宇,拜见刺史大人。”简宇躬身行礼,声音清朗。
左昌慢慢坐起身,打量着他:“简都尉平定黄巾,真是年轻有为啊。不过,凉州不比内地,这里……”他搓了搓手指,“需要打点的地方很多。”
简宇一愣,随即明白这是在索贿,暗道师父看人真是准。他随即正色道:“下官为朝廷效力,自当恪尽职守,不敢行此苟且之事。”
左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么说来……简都尉,你这是不给我面子了?”
“下官不敢。只是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孝敬大人。还望大人以国事为重。”简宇不卑不亢。
左昌眼中冷光一闪,冷笑一声:“既如此,简都尉你就先回去休息吧。改日再安排职司。”
简宇退下后,左昌猛地将案上的茶杯给一把摔在了地上,拍案而起,咬牙切齿:“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杀了你,老子这官就不做了!”
是夜,左昌立刻召来长史盖勋。烛光摇曳,映得左昌的脸色阴晴不定。
“简宇这厮,仗着在黄巾之战中立过些功劳,就不把本官放在眼里!真是气煞我也!”左昌怒气冲冲,“我看他如此目中无人,怕是迟早会生出祸端,不如……”
盖勋心中一凛,急忙劝阻:“大人不可!简都尉是朝廷任命的人,若无罪而杀,恐寒了将士之心。况且他在中原颇有名望,与王越、皇甫嵩、朱儁、卢植等人皆有交往,若有事端,朝廷追究下来……”
左昌闻言,知道计划实行不得,也只好作罢。他不耐烦地挥手:“罢了罢了,就依你所言,让他多活几日便是。”
盖勋退出刺史府,心中忧虑。回到府邸时,却见简宇已在门前等候多时,肩头落了一层薄雪。
“盖长史,今日多谢您出言相救。”简宇躬身行礼,语气诚恳。
盖勋淡淡道:“我并非为你,只是秉公办事而已。”说罢便要进门。
简宇却道:“在下久闻长史清正廉明,王师也说您刚正不阿,为国为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如今凉州局势复杂,还望长史不吝指教。在下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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