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长风万里
第一章 旗语·未启
风从东方来,带着未干的潮气,像一封刚拆口的信,信头写着两个尚未落墨的字——中国。
我伫立在关口,左腕恰似那紧闭的宫门,犹如一座庄严肃穆而紧闭的殿堂,隐匿着生命的玄机和未知的征途。而右腕则仿若那柔韧而具弹性的宫门,它是生命之道的护卫者,既刚毅又饱含韧性。
在这两腕之间,有一道尚未合拢。
在这两腕之间,有一道尚未合拢产的不是胎,是一面尚未升起的旗。旗未升,先升成未写的“中”;“中”未写,先写成未封的国;国未封,先封成未染的旗;旗未染,先染成未唱的歌;歌未唱,先唱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升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升成红旗,升成国歌,升成已竟的复兴,升成长风万里的第四卷。
旗,不是旗,是旗的未生状态,也是已生的破晓:
让赫舍里的脊椎笔,挺成未写的旗杆;杆未立,先挺成未弯的脊;脊未弯,先挺成未低的头;头未低,先挺成未跪的膝;膝未跪,先挺成未亡的国;国已亡?不,国未亡,先挺成已升的旗;旗已升,升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升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升成长风万里,升成永不止息的中国。
让毓秀的眉心月,亮成未登基的旗星;星未闪,先亮成未掩的光;光未掩,先亮成未熄的火;火未熄,先亮成未冷的血;血未冷,先亮成未灭的灯;灯未灭,先亮成已升的旗;旗已升,升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亮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亮成长风万里,亮成永不止息的中国。
让顾雪笙的风眼,聚成未呼吸的旗风;风未起,先聚成未散的队;队未散,先聚成未乱的步;步未乱,先聚成未倒的旗;旗已倒?不,旗未倒,先聚成已升的旗;旗已升,升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聚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聚成长风万里,聚成永不止息的中国。
让维克多的镜头,留成未拍摄的旗影;影未显,先留成未褪的色;色未褪,先留成未冷的温;温未冷,先留成未暗的瞳;瞳未暗,先留成未掩的真;真未掩,先留成已升的旗;旗已升,升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留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留成长风万里,留成永不止息的中国。
让哑婆的喉间,吐成未出口的旗歌;歌未唱,先吐成未哑的声;声未哑,先吐成未低的调;调未低,先吐成未怯的音;音未怯,先吐成未颤的喉;喉未颤,先吐成已升的歌;歌已升,升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吐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吐成长风万里,吐成永不止息的中国。
让沈清墨的掌心,展成未握的旗角;角未展,先展成未缩的掌;掌未缩,先展成未合的指;指未合,先展成未屈的节;节未屈,先展成未低的拳;拳未低,先展成已升的旗;旗已升,升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展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展成长风万里,展成永不止息的中国。
让沈清禾的双腕,松成未合的旗绳;绳未松,先松成未锁的扣;扣未锁,先松成未绑的绳;绳未绑,先松成未缚的链;链未缚,先松成未囚的身;身未囚,先松成已升的旗;旗已升,升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松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松成长风万里,松成永不止息的中国。
让无名者的影,立成未按下的旗门;门未按,先立成未伏的脊;脊未伏,先立成未弯的骨;骨未弯,先立成未低的头;头未低,先立成已升的旗;旗已升,升成未终的终;终未终,再立向已升的朝阳——朝阳已升,立成长风万里,立成永不止息的中国。
旗,至此完成:
它已动,却已把第一卷写成第一旗;
它已升,却已把未终的终升成已始的始;
它已始,却已把已始的始升成未央的央;
它未央,却已把未央的央升成已动的静;
它已静,却已把已静的静升成已裂的裂;
它已裂,却已把已裂的裂升成已生的生;
它已生,却已把已生的生升成未央的央——
央,央向红旗,央向人民,央向长风万里的中国。
旗,最终升成未央:
未央,是旗的最长一次静默,却也是日出最亮的一次初燃;
静默内已漏光,只漏已出生的下一卷——
下一卷已卷,先卷成已写的写;
写已写,先写成未央的央;
央未央——
便自动把未央的央
写成已动的静;
静已静,
便自动把已静的静
写成已裂的裂;
裂已裂,
便自动把已裂的裂
写成已生的生;
生已生,
便自动把已生的生
写成未央的央。
——第一章,旗语已启,未央已始。
下一卷,
让未央的央,
正式,
已升——
已升,向东方,
已升,向红旗,
已升,向长风万里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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