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沈炼将盐袋收进怀里,“让李石头去码头问问,最近有没有外乡船运私盐进来;让张猛去城西,查查王二麻子的旧窝点。”
傍晚时分,沈炼站在值房廊下,望着天边的火烧云。他手里攥着半块丹参,颜色红得刺眼,与盐袋上的暗红印记重叠在一起。
“大人,”苏芷晴端着碗药进来,“孙伯说您最近总皱眉,这碗枇杷膏加了甘草,润喉的。”
沈炼接过药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温度。他望着苏芷晴发间的木簪,忽然想起那日雨幕里的背影——她撑着伞,说“医者父母心”。如今,这碗药里不仅有枇杷的甜,还有甘草的苦,像极了今日的案子。
“小刀,”他突然开口,“王二麻子的旧窝点在哪儿?”
赵小刀翻出卷宗:“在西市城隍庙后巷,三年前被端过一次,可没抓着人。”
沈炼的指尖在案上敲了敲:“去看看。”
城隍庙后巷的破屋里,堆着半袋粗盐,袋底的“王”字印记清晰可见。沈炼蹲下身,用炭笔在墙上画了个圈——这里有新鲜的刀痕,像是有人用刀挑开过袋子。
“大人,”李石头从外面跑进来,“码头的人说,前日有艘外乡船靠岸,卸了批粗盐,买家是个穿青衫的汉子,没留姓名。”
沈炼的瞳孔微缩。穿青衫的汉子,外乡船,粗盐,染色丹参——这些线索像一根线,串起了市井里的异常。
“小刀,”他起身,“去查南乡的山路,有没有外乡人活动的痕迹;让张猛去药行,查查最近有没有人买过红草根和淀粉。”
夜风掀起门帘,吹得烛火忽明忽暗。沈炼望着案头的丹参和盐袋,忽然想起陈栓子案时,陈老汉跪在他面前说“青天大老爷”;想起西市绣坊案破后,王掌柜捧着锦旗掉眼泪;想起今早老周头颤抖的手——这些市井里的百姓,他们的安稳,从来不是天上掉的。
“大人,”赵小刀轻声说,“这案子……会不会和之前的张彪有关?”
沈炼摇头:“张彪的案子已经结了,可这私盐和假药……”他望着窗外的夜色,“更像是个开始。”
他摸出怀中的半块玉牌——林雪的遗物,边缘被摩挲得发亮。忽然,他想起林雪生前说过的话:“有些恶,藏在阳光里,比藏在阴影里更可怕。”
夜风里飘来桂花香,沈炼却闻到了一丝焦糊味——像染色的丹参,像私盐的土腥,像某种阴谋正在发酵的气息。
他知道,这案子才刚刚萌芽。但至少此刻,他已经抓住了线索的两端:市井里的药铺,城隍庙后的破屋,还有那个穿青衫的汉子。
“小刀,”他起身,“明日卯时,我们去南乡。”
烛火在风里摇晃,将他的影子投在墙上,与案头的丹参、盐袋重叠成一片。沈炼望着那片影子,忽然笑了——有些恶,终会被揪出来;有些光,终会照亮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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